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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谢望舒已然十九,算是年纪较大的新嫁娘了,但她贵为公主,自然无甚大碍。

会拖到这个年纪自然不会毫无缘由。

容妃俨然成了第二个云妃,虽并未被打入冷宫,却也差不多了。禁足宫中、荣宠不再、与子女生离六年之久。且不说母女分离的痛楚,谢望舒的婚事也颇受影响。本朝公主本就难以择婿,因着驸马不能入朝为官的规定,愿意尚主的男子基本都是些高门纨绔,那些有抱负有雄略的男子皆是避之不及,而门第再低些的又不足以匹配公主。

且谢望舒不仅是个难以择婿的公主,还是个母妃被禁了足的公主。

她的这个未婚夫君乃是宁远候府的二公子,平日里惯爱招猫逗狗,都是二十好几的年纪了仍最爱斗鸡赌马,他本就没有为官的心思,自然不会在意驸马不得入朝这一规定。

谢尧白沉思许久,想起前些日子他央着皇上寻来的纯种汗血小马驹,犹豫着要不要忍痛割爱。再度想起殷殷嘱咐的阿容,谢尧白狠狠一咬牙,决定就送这个了。

去见谢望舒的时候由阿容作陪,谢尧白一路上打着腹稿,想着一定要征求六皇姐的原谅,这样姐姐就不会再生他气了。

谢望舒正在翻看话本子,手边放着一盘青枣。

见了来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竟隐隐有些颤抖。

“六皇姐!”谢尧白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尧白给六皇姐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