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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车流开始动了,祁承淮发动车子,一面看路况一面道:“可是人体是有自愈能力的,很难讲是自己该好了还是中药的功劳。”

“那西医也是啊。”顾双仪直直的看着他,辩驳道,“中医本来就是调理人体阴阳,使人的正气恢复,驱邪外出以达到祛除病邪的目的,西医治病中医治人。”

祁承淮听了就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你看,你说的我都听不懂,阴阳五行不是完全没道理,但是用来解释疾病却很难让人明白,西药则不然,每种药片杀死的病菌都是可以检测到的。”

顾双仪张了张嘴,却不知要怎么反驳,不是每个地方都像G市那样有些深厚的中医群众基础,祁承淮就像一个完全不懂中医的人,她不懂得如何向他解释她知道的那些理论。

她觉得很沮丧,总是听说很多人不相信中医,说中医就是骗人的巫术之类的,虽然每次听人说起这种事,总会腹诽如果中医一无是处,那么在西方医学传进国内之前的几千年老祖宗们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是这些嘴仗都是无用的,她无法装作看不见同行们越来越难以生存的现状,尤其是听到隔壁内科的同事偶尔抱怨工资比他们针灸的低的时候。

顾双仪忽然就兴致索然,她点了点头,小声的道:“也是,你的病人,总归是你才最了解情况,知道怎么才是最好的。”

祁承淮又看了眼车内后视镜,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言论也许伤害到了她,想想也是,要是有人在他面前说医学无用医生无用,即便不会和对方争执,心里的失落却是难免的。

有的时候,理解万岁这四个字,不仅仅是字面上表达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不突兀,欲盖弥彰的解释有时候听起来并不比直接的话带去的伤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