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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他们先是喝了一声,又仔细看了一眼席沉衣衫上的纹饰与腰间的绣春刀,语气不知不觉缓了下来,“你、你们……”

席沉眼下一冷,只往州府里冲,几个官差想上前拦住,但他们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几个人纷纷被踢倒在地,席沉一脚踢开了州府大门,接着又有十几个官差从里面冲了出来,席沉扫视他们一眼,扯下腰间腰牌往他们面前一放,说道:“锦衣卫千户席沉,奉命捉拿平州知府陈作俞。”

那些个官差从未见过从京都里来的官,只被那腰牌一晃,再听见“锦衣卫千户”二字,便吓得不敢上前了。锦衣卫千户这样的官,谁敢冒充?他们面面相觑,还来来得及反应,就被席沉身后几个锦衣卫推搡到了一旁去。

道路已开,枝枝这时才扶着楼音下了马车。

漆黑的平头马车上,走下着了宫装的楼音,她环顾四周,狭长的眼睛如蝶翼一般慵懒地扇了扇,州府前设有一道照壁,照壁上刻有一四脚兽,谐名为“贪”,警示为官不可贪,楼音从照壁旁的东辕门跨了进去,进了州府大门,再穿过大门旁的仪门,见一大天井,正中立了一牌坊,牌坊上写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楼音抬头,将这几个字念了出来,再由牌坊直入大堂。

大堂内空空如也,中央的暖阁正中摆着公案,公案前的桌上砚台、笔架、签筒等一应俱全,当真一幅严肃的官家作风。

楼音径直坐上了公案后的高背椅,把玩着签筒里的竹签。

官差们在暖阁外张望,却又不敢出声,脖子一伸一缩,心里各自打着算盘。

过了好一会儿,陈作俞才从二堂小跑了出来,到了大堂暖阁时,官帽都还歪着。刚才手下急匆匆地跑去通知他,京都里的锦衣卫打上门来了,他便心道不好,直冲冲跑了出来,见楼音已经直挺挺地坐上了高背椅,心一下子便悬了起来。

“殷夫人这是做什么?”虽知道楼音带着的人是锦衣卫,但陈作俞还是镇定了下来,黑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