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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金蟾心下一颤,倒不是对这个鲜少露面的二少爷有什么浓厚的感情,他们这样做杂活儿的下人,连做贵人脚下泥巴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贵人们的死活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了,他们这样的人关心的只有三餐温饱,只要有地方住,不至于露宿街头在冰天雪地里冻死,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大到谁做皇帝老子,小到国公府谁来掌权,这都无碍于他们的日子,只要国公府还在,没被圣上抄了家,他们就能安稳的过日子。可是,金蟾却忽然想起那个少年苍白的脸色,虽然只偷偷看了一眼,但那个孩子冷漠的眼神却令她印象深刻,就在那个时候,她甚至有一种感觉:其实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一样孤独,一样寂寞,一样对未来没有期待。

与己相似的人遭逢困境,总是容易生出兔死狐悲的情绪,金蟾叹了一口气。

云就见她这副惋惜的样子不由得笑了,“难得啊,除了关心你那猫,你也能对别人上心啊。”

金蟾是个什么脾气,灶屋所有的奴仆都看的透透的,于她而言,只要死不了,什么都没关系,扣工钱没关系,被冤枉也没关系,她就是个任人搓揉的面团,习惯了承受一切,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能像现在这样和他说这么多话,还是为了打听那只猫。

金蟾道,“你别咒二少爷。”

云就乐了,“没咒啊,我也希望他活着啊,他死了,长公主不得哭死吗,谁不知道长公主最疼他,长公主是主子,主子高兴,咱们下人日子也好过,主子不高兴,咱们都得战战兢兢的,我当然希望主子心情好啊,当时不能够啊,二少爷自己不想活着啊,你看他平时那样,多遭罪啊。”

遭罪就不活了吗,金蟾几乎是彻夜未眠,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云就那句话,第二天天一亮,她便找人告了假。

阿善绷着脸,“有事?你能有什么事?”阿善举目无亲的,平日干活儿也兢兢业业,从来都没和她请过假,现在是要干什么去,别是有男人了吧,不过,这些都不在阿善的考虑范围之内,“我告诉你啊,出去一趟,扣半个月工钱,你自己掂量着办。”

金蟾面色波澜不惊的,“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