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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大家对叶灼突然要卸甲归田的消息感到震惊,然后是茫然。

明明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六年的人,却在突然之间便要分别了。虽说早知会这样有一天,却未曾想到来得竟是这样猝不及防。

叶灼没有说明原因,大家也就不问。

只是在惯例的夜练后,心照不宣的在营帐里摆上酒和牛肉。

酒倒上,却没人喝。

叶灼端起酒碗笑嘻嘻,“诸位破费啦。”一饮而尽后,却是也笑不出来了。

伤感的愁绪涌上心头,“六年前,我刚到云中军的时候,第一次喝酒,稀里哗啦吐了一晚上。是头领蹲在我床边,给我端了一晚上的盆。”倒一大碗酒捧向霍良夜,“头领,我其实更喜欢叫你霍家哥哥。”咧嘴一笑,“这碗我敬你,多谢你这些年来的照拂。”

霍良夜亦捧酒,“阿灼兄弟,我们一起上过战场,睡过草地,无论走到哪里,你都要记住,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一饮而尽,酣畅淋漓。

倒酒捧向老王,“老王,嘿嘿,你瞧你平时多爱笑啊,今天还是得笑,趁你还有牙。”

“兔崽子。”老王端起酒碗,声音里全是不舍情绪“回家了也别忘了你王叔,写了新菜谱了,也别小气,找人送过来,啊。”

“好。”

饮。

“老木。”叶灼收敛了笑意,“知道你不爱听场面话,这么多年,你少有温和的样子,但我知道,你心最热。那时候我醉酒床头那碗醒酒汤,我知道是你熬的。这么多年,战场厮杀,也是你照拂。谢谢你,老木。”

老木闻言不语,端起酒碗,饮。

听到一边抽抽搭搭的声音,老王抄起一只鞋,“哪儿有耗子呢?”

“有,而且还是只俊耗子呢。”叶灼伸手去把一直把头扭到一边的霍清风掰过来,看着他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嘴角咧开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