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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炯七眼皮一挑,也觉得有趣,可他才要上前,就被周如水拽住了衣裾。周如水毫不客气地拽住了他,半点好气也无地道:“不许去,你若要去,就先把这鸡架子骨全吞了再说。”

她的话实在挑衅,但她又是拿着符印的主子。炯七气结,却也只能遵守左卫的本分,板着脸硬生生退坐了回去。

如此,左拥右簇之后,眨眼之中,茶寮中竟只剩下周如水主仆三人仍留在篝火边了。

寮中大空,那黑衣少年却与众人相反,他管也不管自个那稀奇的马儿,状似随意地将缰绳往小二手中一递,便昂首阔步施施然地进了茶寮。

他惬意地大步走着,待见仍还待在茶寮中的周如水主仆三人,黑纱幕离下的眉头便是一挑。紧接着,便见他脚步一顿,笑吟吟地在他们三人旁寻了个位置坐下,大咧咧往草垛上一坐,便悠然自得地烤着湿透了的衣裳。烤着烤着,他还不时睨向他们,那隐在帷幕下的目光实是炽烈,似是在分辨留在茶寮中不去观看热闹是谁的主意。

紧随在他身后的六名黑衣人拴好马后却并未入内,他们双手负背,整齐划一地避在了屋檐下,神情格外的肃穆。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

外头,喧腾声却越来越响。不时,总会有焦急的劝哄声和马儿不耐的嘶鸣声传来,甚至有人在喊:”天呐!这是汗血马!你看它在流着血汗呢!”“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汗血宝马?”“汗血马食鱼的么?”“试试罢!”

外头的喧闹声一不止,直过了一会,小二却头顶着几根杂草,无可奈何地拎着鱼急急跑了回来,他苦着脸看向黑衣少年,百思不得其解地抱怨道:“客官,不论怎么个喂法,您的马儿死活都不吃鱼啊!”

见他那狼狈焦急的样子,黑衣少年隐在幕离中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他懒散地倚着草垛,慢腾腾抬起脸,很诚挚,很诚挚地道:“无事,你便再喂喂,它若再不食也就罢了!到时待小爷的衣裳干了,小爷吃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