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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指无意碰到他手腕子上,带来意料之外的酥麻,这是在向他讨要物件?薛元惊诧地看她一眼,作势要褪下:“您既然喜欢,便送给您了。”

姜佑摆了摆手道:“君子不夺人之美,我是瞧着你这串和原来迦叶禅师的有点像,所以才多看了几眼。”她说着又丧气道:“其实我觉得那些经文禅理挺有意思的,可父皇不准我多学。掌印信佛吗?”

张皇后信佛,姜佑和佛家也是天生的缘分,不过孝宗怕她耽误了学业,只准她当个业余的行当,听了几年经,便不准她在学下去了。

薛元微微笑了笑,又给她夹了筷子笋丝:“臣不信那个,不过是在东厂呆久了,身上煞气重,便带个开过光的佛家物件儿,也能抵消些业障。”

笋丝咬在嘴里脆生生的,姜佑咽下去打量他几眼:“煞气?掌印也杀过人?”这般雍容清贵的,真是瞧不出来。

薛元轻笑一声,并不言语,搁了筷子起身道:“臣厂里还有些事儿要办,一会儿那些卷宗便送来给您查阅,您是带回东宫看还是就在这里看?”

姜佑忙道:“不用麻烦了,就在这儿吧。”

薛元应了声,抬步走了出去。他说东厂里的事儿多倒也不是托词,不过大概是东暖阁里呆了个人的缘故,他总是记挂着那厢,等手头的事儿忙完都过了晌午了,他看了看日头,转身回了东暖阁。

姜佑前面的案几上累叠了厚厚的卷宗,头底下枕着一个,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靠在暖床上小憩,他看了看,桌上的笔墨动没动不知道,倒是藤萝饼少了一大半,她嘴上还沾着些饼渣子。

薛元走近了低头细瞧,就见她细软的手握着书卷,柔软的鸦发有些散了,他心里叹了声,宁王隐忍了大半辈子,这么个半大孩子,她拿什么和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