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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没听太清他在说什么,叹了口气道:“这几天各地亲王也差不多快赶回京了,朕得准备着接待了。”

她算的日子倒还挺准,果然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亲王和皇亲,除了那些称病或者家中有丧事不宜赶来的,接下来的这几天陆续都到了,来的最早的竟然是姜佑的姑母成安公主,她自打随着驸马去了南边就甚少回京城,上回孝宗新逝她来奔丧对姜佑也是不冷不热的,这回却是一改去年的态度,命人向宫里递了好几次话要求见。

按着惯例,朝堂上的事儿能在年前解决的就尽量了了,没事儿不要拖到后年,所以姜佑最近也忙的脚不沾地,所以次次都拒了,没想到等到国宴当天早上她竟然早早地带了人赶过来,就为了见姜佑一面。

姜佑坐在上首,探头打量了一眼她身后那个面容秀美的青年,捧着茶盏子问道:“姑母有什么事儿?一个劲儿地递话要来见朕。”

成安公主忙把身后的儿子拉上来,又命人奉上南边的土产厚礼,对着姜佑笑嗔道:“皇上说的哪里话,我是许久没见皇上了,心里甚是想念,这次眼巴巴地递了话想要进宫见见,皇上小时候我还抱过呢,如今可别生分了。”

成安公主的生母位分不高,但她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物,因此嫁的倒也颇好,小时候她确实对姜佑不错,只是孝宗一死,这份人情也就烟消云散了,如今她约莫是存着重新捡回来的心思。

姜佑闻言哦了声,神色却还是淡淡的:“姑母说的是,朕也许久没见姑母了。当初父皇新逝姑母去哪里了?那时候怎么不来跟朕叙叙旧?”

成安公主定力了得,面上丝毫不见尴尬,用绢子拭着眼角道:“那时候皇兄晏驾,我光顾着伤心了,竟没顾得上皇上,真是该死。”

她说着又奉上了成箱的厚礼,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姜佑也不好继续对她冷嘲热讽,缓和了神色道:“姑母素来直爽,何必来这么一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成安公主拿捏着绢子的手一顿,对着姜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家大朗这些日子忙着南边雪灾的事儿,一时赶不回京里给皇上请安,所以我特地代他进宫来跟皇上告罪。”她一边说一边小心觑着姜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