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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每做一件事都可能迎来嫌恶和打击。

认识他以前,她从不知道自己脸皮居然能有这么厚,厚到可以每时每刻都顶着一股男人苛刻的眼光照常吃饭、呼吸、睡觉。

秦晅的坏脾气就像这个世界总是昏暗的油灯一样,锋利的眼刀就是灯上不时结起的灯花——没有强迫症的话,灯花也是可以不剪的,它总能自己燃烧结束。

所以秦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邵萱萱甚至都没把脸上的笑意完全收起来,只是乐呵呵地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她还是很懂的。

这样的态度当然不能让秦晅满意,按他的经验,什么敬重、什么效忠、什么怜爱,都没有一个“怕字”来得干脆彻底。

因为害怕地位和权势被剥夺,父母会亲手将儿子封入墓穴;因为害怕叫人发现真相,谎言之后可以接上无数个谎言……

对死的恐惧,对身体部分机能被剥夺的恐惧就更加具体了,刀子刺入身体里,是很容易卡在骨骼的缝隙里的,血液不断外流,身体越来越冰凉时,反而更加怀恋生的感觉。

哪怕活着也并不能快乐,哪怕活着也只是呼吸,只是几十年都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来回游荡,对着墙壁说话……在解脱的同时,还是害怕那种一闭上眼睛,一切都消失不见的感觉……

而现在,邵萱萱居然已经不怕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