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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般都是童言童语地说着话,各人也是欢欣不已。阴氏瞧不得这场面,却能装着镇定且融入。这是她的本事,也让顾荧暗瞧着学了不少。

而自打莫绮烟生了儿子,阴氏求子心切又不得,情绪便比以往失控了不少。虽则在高老太太等人面前还是与往常无异,但回到自己院里那就是脾气十分暴躁。旁人倒还好,唯有贴身服侍她的金玲最倒霉,不知承了她多少的怨气和脾气,苦不堪言!

之后顾国圻被阴氏要得多了,便找了要读书的借口睡在厢房里,以减少行房之事。这厢房原是孔青住的,她走后这里也没大变样子。对于此,阴氏嘴上不说什么,十分懂事大度,心里却不是没有意见。会顾大局,不代表心中没有情绪,都忍着呐!

顾国圻自然不会想这么多,与阴氏成婚这么多年,早习惯了阴氏的“宽容大度”。他住在厢房里也住得自在,晚间与阴氏一起用了饭,便钻进厢房点了灯烛读书。阴氏心中烦闷,又怕他住得不好,便是让金玲去服侍他,有大小事儿都要跟她说。

金玲应了,自是服侍得尽心尽力。原她是阴氏的陪房丫鬟,和阴氏一起到的府上。平常又是与阴氏最亲近的人,和顾国圻自然也不生疏,都是柿子弄了个大红脸——熟透了。

顾国圻明面儿上说是看书做文章备考以待,实则没这份定心。越到年下里就越不定心,便是在金玲来服侍的时候就找着说话儿。金玲也是话多的性子,说起来也就没个完。有时说得夜深了也不知道,等反应过来时才服侍顾国圻睡觉,再回正屋耳房自己的住处去。

今儿也便是如此,说到情浓处,金玲还感叹了一回:“再过两日又到了年上,这又要长一岁了。眼见着,怕是没多少日子再服侍太太和老爷了。”

顾国圻看着她,问:“过了年你多大了?”

“我与太太同岁,过了年也就二十四了。”金玲道,一边儿还站在桌边给顾国圻磨墨。

顾国圻搁下笔,又问:“可想好了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