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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气呼呼地到了外头,寒风一吹浑身抖了几抖,看着外头屋檐挂了冰串子,树枝上兜着积了一夜的雪,院里明显扫过的痕迹,可能因着方才又扬了雪,干净的细沙地上铺上薄薄的一层白。

一头钻进厨房,珍珠就想着翻点什么东西来垫肚子,左翻右翻的,就剩下半块糙米饼子还放在锅底,坐在厨房恨恨地啃了几口,心里怒火愈升。好容易将那小半块饼子吞下肚却差点噎死,掀了水缸舀了小半瓢凉水,一入口直钻牙缝,冻得她一哆嗦,心口的火蹭的一下便冒过了顶,甩下葫芦瓢便往外冲了去。

脚步未停,一甩手,将那本就薄脆得很的门猛力一推,直直地便闯进了院儿里那间临时搭造的棚屋里。

呆子坐在窗边发愣,她这猛地一进来,呆子几乎是顺手抄起窗杵警惕了起来,等看清了来人,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

珍珠本就怒气冲冲的,也没去注意呆子在干啥,只知道一冲进门来,冷气从外头灌了进来,浑身一抖,这屋子也没暖和多少,地上的小火盆儿烧得也不怎么暖,跟外头冰天雪地的差不多了,看这呆子住在这里,心里没来由地缓了缓气,暗自有些爽快的舒坦感。

“你!咋地就听不懂人话?不跟你说了早晨中午别出来,人高马大的一顿也不知要吃了多少!不知道家里没粮食了?还得招呼你这么个大活物,还真不知道爹娘是咋受了蛊,整饬这些个没边儿的事,这年可够窝火了,还招了这么大个人来糟蹋粮食,都不知道今年要咋过年了!”珍珠就这么跑进来,没来由地指着鼻子说骂了一通,末了还踢了踢脚边的小火盆儿,嘀咕着:“什么没用的东西…”扬着头便这么出去了。

呆子看着她摔门而出,眉微皱,唇微抿,伸手按了按胸口的伤,本就是打算伤好了便走的,实在没必要跟这刁蛮的山野村姑争论,何况还是她们家救了自己…之前伤口被海水泡久有些溃烂,好起来不容易,在这老洪家虽然是粗茶淡饭还常吃不饱,但现在伤口也是好得差不多了,虽说脑中空空不知该往哪儿走,却也不能留。

自认也不是矫情的人,没了衣裳御寒多少矫情都是白搭的,将珊瑚改大了给自己穿的两件衣裳一打包裹,背上便出了门,正打算往大屋去跟珊瑚爹娘打声招呼,才走到窗下便听到里头传来吵骂声。

“他能干啥?搭个棚子都能压断梁子,连烧个火都不会,你还能指望他下地干活儿?这么大个人,光吃就能吃穷了咱家!何况现在糠米全见缸底了,天儿凉船也都坏了,吃啥啊!就不说没东西过年了,能不能捱到过年都说不准儿了!”珍珠尖利着嗓子大喊着,大约是刚才找他说事儿被珊瑚爹听到了,这时候语气委屈得很。

“你小点儿声!别给呆子听到了,往后还咋处日子?”珊瑚娘压着声音阻止她,接着又是一声低叹,道:“这看着也确实不是会做活儿的人,只是这么壮实的小伙儿,不会做活儿是咋养的这样彪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