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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万千阻力,吏治考核还是在我坚决的态度下,在朝堂上一句“即刻推行、违令者斩”的威胁下推行下去了。

而我也已经在上书房连续待了三个晚上。

揉揉疼痛不已的额头,我对同样一脸疲惫、但仍然在整理奏折的杜汐颜道:“汐颜,这几日辛苦你了,明儿虽不是十日轮休,但朕准你一天假,你好好休息一下,也可以转转御花园,听说秋菊盛开,你看到好的帮朕移栽几株吧。”

“是。”杜汐颜淡淡答道,写着什么的笔却没有停下。我静静地看了他拿书卷气的身影半晌,起身,朝乾清宫走去。

终于回到我亲爱的“卧室”了,我恨不得,立刻就扑到我的大床的怀抱里。刚步入内室,就看见珊瑚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样子。虽说是熟睡,但从他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看出,他睡得不踏实,或许正梦见些什么。

突然一阵浓浓的愧疚感油然而升,感觉眼泪就在眼眶里随时都要溢出来。正在思索是应该取个披肩给他披上,还是叫醒他去床上睡,珊瑚就嘤咛一声,缓缓从梦中醒来。

他一抬头,见我双眼通红站在门口,立刻冲过来,抓住我的手:“陛下,怎么了?是不是朝堂出什么事了?很棘手么?您别哭啊,都说女儿有泪不轻弹,您……您怎么了?”

我摇摇头,扑到他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一肚子的眼泪顿时像泄了洪似的一股脑儿地流了出来。珊瑚换乱了一瞬间,却又突然安静下来,只用手轻抚我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仿佛有魔力似的,很快让我平静下来。

我擦干眼泪,拉着珊瑚的手坐到凤床上,继续好像没骨头似的斜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