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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洗漱更衣的时候,于扬忍不住想起花木兰回家的那段描写,还真是有点像。在北方那段时间,天天几乎是窝在公司里,最先是因为还没理清头绪,后来则是为了替徐汇中避嫌。毕竟人家是政府机关的人,最怕出这等绯闻。而且在公司的时候随时要下车间,穿裙子极其不便,现在穿起裙子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但是打扮妥当,往积了灰的镜子面前一站,现统共不是味道,像是以前玲儿偷了她的衣服穿。于扬垂头丧气,居移体养移气,信焉。

于士杰的电话却是追来,打到家里的座机上,大概是司机回到公司向他汇报了。这么多日子没听见过他的声音,都是传真短信往来,接起电话的时候有点不适应,“小扬,你家里反正也不方便,干脆出来吃晚饭吧,你等下先来我公司。”

于扬应了声“好”,但随即道:“多等我一会儿,我现在没法见人。”

于士杰听了吃惊:“怎么回事?需要我帮忙吗?”

于扬这才现自己又冲口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忙道:“没事没事,反正我就是要迟一点,不,迟好多才过来。如果于总饿的话你先自己吃起来,别等我。”

于士杰从话里听出于扬应该是个人小事要解决,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喜欢她说出来,而且有点任性地说出来,忙连声说着“好好好”放下电话。

于扬飞速去以前经常光顾的廊剪了头,短不盈寸,从后面看绝对不会当她是女的。头一修好,人样就出来了,但是慢着,手指捆着的黑边虽然刷掉,但是满脸的疲倦却是尤在,昨晚想到要回家不知怎的睡不着,这年纪人经不起折腾,一夜不睡脸上就有反应,所以舒舒服服到美容院睡了一觉,醒来一看,妈的,终于可以见人。这才回家换上一件黑色齐膝晚装,穿上久违的细高跟带小蝴蝶结的晚装鞋,还有久违的碎钻项链,满意出。于士杰既然没再来电话,一定是还在公司。

把车停在以前经常停的地方,走进什么变化都没有的大厦,但是心情自有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