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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哥这是有新马子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宝贝吧,眼里连点沙子沫儿都进不得啊”先说话的,是个贼眉鼠眼的矮小男人,套着金链子金戒指,一口金牙,浮夸得跟只花公鸡似的

“正经人家的姑娘,见不得很正常”靓坤搂她在沙发没被污染的地方落座,打搅好事,摆大谱,他却没有一丝一毫歉意

这话真妙啊,公主们脸发青白,当然不满这香港佬的指桑骂槐,但就算不认识,也看得出身份非凡,只能吃哑巴亏

花公鸡打开始就意见最大,虽然敬他是洪兴社红人,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刚要出言讥讽,被右边的男子及时劝住

“坤哥说的是事实,小女孩嘛,哪个不腼腆”打圆场的男子三十出头,一身素净黑衣,面相普遍,比花公鸡面善

他很会察言观色,笑呵呵望靓坤“坤哥,说来也怪你”

“是吗”靓坤半分玩味,半分冷酷

“当然,怪你不把我们当哥们兄弟,家有喜事都不发张帖子,让我们的礼金都没处送,也害得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有小嫂子存在,这不才惹了出闹剧,坤哥得罚一杯,要不愧对咱十多年友谊”黑衣男子巧舌如簧,边说边倒酒

话到这份上,还巧妙点中靓坤最想听的话,他接下酒杯,语气温度回升许多“香港人总说我阿坤长了张好嘴,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我看他们是没见过你”

男子是真机灵,利利索索的又斟两杯,塞给面如土色的花公鸡一杯,扯着他,与靓坤碰杯,开门酒饮过后,他笑着说论资历论年龄,我们都得喊你声哥,这酒我们肯定是要陪的

江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觥筹交错时,她攥着靓坤一早给她倒的果汁,静静融进晦暗,闻着他衬衫弥漫的好闻烟草味,她的心惶然,总感觉他今天来这,不仅仅是为了寻欢作乐

“阿荣,我和坤哥怎么着都是外乡人,这是你角头,还是得靠你得到消息”黑衣男拿起刚撂下的酒杯,与花公鸡轻一碰

花公鸡几杯酒下肚,刚才的不愉快忘掉大半,他捏着公主的胸脯,豪爽说你是我弟兄,他是我哥哥辈的,怎么,我还能唬你们

黑衣男子哈哈笑,说出要紧事“听说深圳前阵有大动静,闹得条子像磕了药,深圳港夜夜巡逻把守,苍蝇飞过去都得揪下来拷问拷问”

靓坤拨转她披肩上的流苏穗子,沉静地倾听,一派悠闲,只有距离过于近的她知道,他什么都没有放过,一个眼神,一个话音,都在怡然里尽收囊中

花公鸡思考着“这倒是,你们知道的,半年前那艘货轮,从虎门港下水,穿港澳到台湾,整个珠江三角洲都快让它遛遍了,听说是行踪太明显,台湾条子掐准行驶时间,早早就截了高雄港,想玩一出瓮中捉鳖,看看这艘编号出厂号都是空白的大船,到底装的什么”

饶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江娴,也听得入了迷,她屏息听花公鸡讲述,很关心事件结局

“当时每个人都等着看好戏,台湾条子剿匪缉毒那可是一流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位爷的货,但那吨数,那排场,怎么着也得有个重量级大佬倒台,结果呢,这艘船居然他娘的不翼而飞了,耍得条子跟马戏团里的猴儿似的,到底是台湾佬收到风声,临时改变路线,还是他他妈是孙悟空转世,把船变成手指头大,揣自己口袋了”花公鸡讲得义愤填膺,说得口渴了,咕咚咕咚灌酒

够邪乎了,江娴疑惑丛生,扭头观察靓坤反应,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事,正在稀松平常的抿酒,眼神不见一厘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