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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徐永艳也倾了心,反倒是和别的同龄女伴玩不成了。一出家门,第一时间就是来找他,不管是找蘑菇,挖山药,刨土瓜,捉石蚌,拿泥鳅,溜坡子,躲猫猫,玩儿戏都与他形影不离。

他们约好了捉石蚌,基本都是晚上行动,因为白天石蚌深藏,都捉不到。

每次捉到大的,他都要让她凑近来欣赏一番,就着月华稀微的光线下,指手画脚,口沫横飞说一阵子。

然后很得意的告诉她说:“要捉到大的,就得学会听声音,声音沉闷,咕咕闷吼传的更远的一定是大的。那些呱呱尖叫,声音太吵,

就大不了,只能塞牙缝儿。不过呢,越是大的越是深深躲在大石头下面,你力气小就捉不到啦。”

她听他说着,并不生气,反正不管摸到多少,他总要塞一半给自己的。因为他从不取笑她,她知道自己就算一只也捉不到,也不会空手而归。

正因为每次都能捉一些回去,父母们也就不怎么管制他们了。这石蚌可是蛙类中最补的一种,吃了对身体大有益处,且老少皆宜。若十天八天吃得一次,咳嗽发烧,伤风感冒等小病就不会沾身。

多半都是他来约她,他说是太远了,一个人没个伴儿太闷燥,寂寞得厉害,却从不承认是害怕。

其实他不是不害怕,是不愿意在她面前表露出来。他认为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说自己怕这怕那的,不然被小觑了。

在小女孩面前也是不能这么样说!不然大哥哥的形象就轰然倒塌。然而只怕不单单是因为这些,不然的话他干嘛不约男孩子,偏偏约人家女孩子?这倒不是他不敢承认的事情,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她已经印在他心里了,是别人不能代替的。

沟涧里蛙叫声此起彼伏,山上夜禽亦鸣叫不休。

一弯残月在云层里忽隐忽现,犹如着春少女遇到情郎一般,总是半遮半掩。不看时,却想看。看了时,羞耐不住。

路上走着愁人。一个个都怀有心事,各自拖着沉重的脚步前行,一个不挨一个讲话。

易过新背着软绵绵的徐永艳,今番不同大昨夜了,大昨夜一夜紧张,心思无暇她想。此时悠闲的背着这梦中人,心里七七八八乱想,已然神游物外,久久不能从回忆里走出来。

回想着儿童时与她在一起的情景,出双入对两小无猜。就连神识也奇特般的渐渐出了躯壳,只如行尸走肉一般。

直到脚下踩了个翻坎石,头重脚轻,一跤跌撞下沟里,身子快要着地时,才恍然回神,手脚并用,一弹而起回了原地。

众人虽嘴里说着要小心些儿,心里却不住的纳罕,一个内功修为已经震荡了武学界的人,走起路来如此不稳健,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其实这与他体内的“银河真气”有关。他每次回想思考一个问题时,渐渐入迷时,银河真气就会莫名其妙的来推波助澜。

只要他集中心思,想到哪里,意念也就到了哪里,想到过往!意念也就跟着回到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