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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给二哥说的是哪家姑娘啊,人家……要求,高不高啊……我们家这个情况……”

“这个你放心,这家的姑娘啊,人家要求不高,踏踏实实过日子,肯吃苦不懒做就行,人嘛,长得咱不能说多好看,但是模样倒也周正,就是家里也穷,家里有弟弟妹妹,劳力也少不得她,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不是?这要是嫁过来,日子指定能好起来……”

老丑儿听着觉着,这事肯定就是自己预想的好事了吧。再看看二哥,又红着个大脸在那乐呵着,烧着火,也不说话,火苗窜上二哥的脸上,他好像看到了以后红红火火的日子。

年一过完,很快二嫂就进门了。老丑儿家里总算热闹了一回,他拿出攒了将近一年的钱给二哥二嫂买新衣服、新被褥、还给二哥的新家添置了一个大件儿——衣柜。一早,家门口的鞭炮就燃起来了,劈里啪啦地,村子里的小孩都围过来要糖吃,老丑儿家破旧的老房子收拾收拾也还像个样子,那些乡里乡亲们送来的红绸缎子都挂在门面上,老远都能看到。

也不知道谁给二嫂化的妆,

脸像个猴屁股,还不如没化妆的她好看,老丑儿一看到二嫂这个脸就想笑。

俗语说,长嫂如母。自打二嫂进了门,老丑儿觉得这个家更像是一个家了,虽说二嫂并不喜欢他,但是他不在乎,他看得出来,二嫂凡事都向着二哥,在二嫂的照料下,二哥也胖了一些,这就够了。或许这个冬天比以往都过的要快一些吧,没那么难熬了。老丑儿想。

可这二嫂不知打哪儿听来的消息,说是何家老三是这个家的灾星,只要是他在,这个家就兴旺不起来。于是二嫂对老丑儿一天冷似一天,饭也不给好好吃了,只有老丑儿交钱的时候,她露个笑脸。很快,老丑儿就像是没了家一样。

冬天的第一场雪,老丑儿的棉衣被二嫂扯出来棉花,絮在二哥的棉衣里,二哥去卫生室看伤风寒的弟弟,看到老丑儿没有棉衣,当场脱下来跟他对调,穿着老丑儿的薄棉衣回家了。这让家里女人看到又是一顿数落,破口大骂老丑儿不懂事。二哥生气,人不傻但是嘴笨,不知道怎么说,又憋个大红脸,眼里泪汪汪的。

清早,二哥早早下地干活,光惦记着园子里种的白菜该“绑把儿”了。因为媳妇儿对待弟弟的态度,他这两天都不怎么搭理家里的女人,这也是结婚快一年了,他头一回敢这么正面跟她叫板。

快到中午了,女人不喊他回家吃饭,他也不往回走,他总这样过了晌午头,快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往家去,赶上吃晚饭。他就这么坐在地头上,挖一棵白萝卜,一边嚼着一边落泪,不知道是辣的,还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儿。

老丑儿感冒好起来了,就又开始来往镇上送信。这一次他特意去商店买了件新棉袄,准备给二哥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