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酹泽躬身启奏,对曰:“大王莫急,且听臣下道来一计,再赐臣之罪亦不晚矣!”武公眉目发亮,脸色稍缓,对曰:“好!众卿家亦起来听听!”国师如此无礼,武公居然就此放过,众臣子无一不愁绪万分,心生嫉妒。

祁鄢直视酹泽,忐忑不安。这一出,武公及不怪罪,肯定招致红眼;与此同时,此等邪魅之人,如若不除,迟早为祸朝纲。可偏偏他法力高强,到底不是他的对手。祁鄢徐徐转向武公,酹泽屡获武公信任,如若借武公之手除去酹泽,自己便是连带之罪,毕竟当初是他亲自向武公举荐。祁鄢七上八下,心里很是不安。

酹泽回曰:“大王,此封盟书,表面上是与西虢属地互通营生,实则晋之野心,昭然若见。他想要的,无非是西虢之宝藏,青铜是也。言外之意,西虢属地之名可以给你,但西虢之肉要为我盆中之食。”武公拍案而起,“岂有此理,竟然如此嚣张!看来,是时候在晋国土地上踏上我郑国之铁骑!”

“大王,千乘踏平晋国每一寸土地指日可待,然盟书一事,不破则不进。既然晋国公急于求诚,吾辈不妨来个顺水推舟。”关其思不解,侧而出,问酹泽:“敢问国师,如何顺水推舟?”酹泽回敬群臣,对曰:“举国之力,大办商宴,盛典共襄,与有荣焉!”

武公拍手称赞,忽而哈哈大笑,诺:“好!困兽之局,且不易乎?到时候他晋文侯能不能走出来,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传令下去,举国办宴!”

宫门外,祁鄢仰头太息,只怕此事没那么简单。如若晋文侯商宴殒命,定有他国于东洛王朝天子跟前坐实大王的同僚相残之罪;然则棋局已开,势在必行,因此必定有晋人做了替罪羊,那会是何人?

慕容府的小厮观言见一官人马车驻立,碎步朝前相迎。掀开帘子,从马车下来的是关其思大夫,观言躬身叩问:“小的见过关大人!”关其思诧异,没想到自己声名在外,连同商贾家的小厮都知晓,便微笑对曰:“不必多礼!”观言回谢。关其思对曰:“烦请代劳通传一声,本官有事要找慕容先生!”

慕容瓒闻道而出,见关其思,连连作揖:“莫非是关其思关大人来了?哎哟!还真是关大人!草民好生怠慢了!请大人见谅!”关其思不解,问:“慕容先生从何认识本官?”慕容瓒释曰:“先前尉明岳尉大人离京赴职之际,曾与草民语,说如若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到关府找关其思大人,草民便一直念在心里,盼着何日能拜会大人。没想到择日不如撞日,慕容府等到了大人您的马车,真真是草民的荣幸啊!”话落,慕容瓒一边招呼着关其思入府,一边吩咐观言奉茶侍候。

关其思下坐,对曰:“本官是奉大王的意旨,负责知会各大商贾行家同需筹备国商宴一事。此乃关乎国之体面,还望先生可助一臂之力!”慕容瓒点头,会心示意:“这是当然!陈国与郑国一向交好,多年来蒙受国公恩典,才能养活陈国许多农家子弟!”

观言徐徐奉上糕点,慕容瓒提起青瓷酒壶,亲自替关其思满上一杯千山醉,敬曰:“关大人,这是闻名遐迩的燕国千山醉,敬请细细品尝为好啊!”关其思虽不胜酒力,然却之不恭,遂提议道:“如此好酒,岂能我一人独酌,来!”观言于一旁,取来玉白酒杯,仔细满酒,两下功夫,便酒香四溢。两人杯酒述情,一杯穿肠过肚,一股醉意翻涌而出。关其思不忍赞叹,“果然是好酒!不错!”慕容瓒点头会意,问:“大人,草民倒是不知,国公举一国之力操持这国商宴,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