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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课表就跟高中一样,一张纸满满的,好不容易有个空隙也被安排了实验课。这么说吧,他们连第一周都是满满的课,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不给机会那些挂科的同学们复习补考的机会呀?

早上几乎八点全宿舍才从美梦或者春梦抑或是噩梦中醒过来,大家都跟军营紧急集合一般刷刷地洗漱完拿起书就往外跑。后来老师点名的时候达德他们才发现不见张天宇人影。于是他们三个一边赶紧打电话一边注意老师点名随时帮忙喊“到”。然而张天宇却是始终没接电话,而让他们长舒一口气的是老师并没有点到张天宇的名字,有惊无险。回到宿舍的时候刘东生他们一个劲儿地追问张天宇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去上课,而张天宇却只是说:“上什么课啊,睡觉!”

后来一连几天张天宇都几乎是在床上度过,好像是全身瘫痪的植物人一样,课也不去上,饭也不见他吃——虽然有时可能是在他们还没下课的时候自个儿跑下去吃了。

终于有一天叶超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达德和刘东生曾为张天宇假设过各种卧床不起的原因,比如说瘫痪了,或者病得要死要死的了,但都被叶超一一否决了,理由是那天晚上吃过饭后去打球张天宇还跟打了鸡血一般全场狂奔,好像打完这次球就要退役了再也不能打球了一样,

看着自己都觉得累。

于是叶超便开口骂道:“我说你,看看你,大一是什么样的,现在成什么样了?难道就为了一个女人,失了个恋就自暴自弃了?是个男人吗你,不就一个女人嘛,没了……”

“你以为你很懂吗?”张天宇大概是听得不耐烦了,开口回应叶超,“这么懂怎么一直单着啊,你很懂就自己去找个女朋友回来啊,没有拍拖就不要在这里瞎嚷嚷!”

叶超傻了眼,看着张天宇,良久才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那天下午张天宇奇迹般地去上课了,那是开学将近一个星期以来他第一次去上课,或者说那是达德他们开学以来第一次见他离开那张床。

看着他那求知若渴的神情,大伙儿都以为张天宇已经满血复活了,谁知道老师刚讲了两句话,他就趴下去了。第一句是“Lovelikeyou’veneverbeenhurt”,第二句是“Ok,let’sbeginourlesson”。

张天宇给达德他们的解释是:“谁让老师不讲人话的?”

后来英语老师用眼睛余光瞟了张天宇几眼,很隐秘地,谁都没有察觉;直到后来老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张天宇旁边停下,达德才突然反应过来,赶忙用手肘推了他几下。张天宇头还没完全抬起来,发现一双中年风格的高跟鞋在旁边,他立马反射性地猛地坐直了腰,同时还不忘转过头来皱着眉给达德使了个狠眼色,但不一会儿他又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Ok,Ihavealreadysomuchjustnowandnowweshallpracticeit.Ifaforeignfriendisgoingtovisitourschool,howtowritetheaddresstohim?Pleasewriteyouraddresstothe”

英语老师说完就用大眼瞪着张天宇,张天宇一脸茫然,转头问问那个,又回过头来问问这个。达德被问到,也是一头雾水,于是也转头问问这个问问那个;这一转头才发现其实几乎整个班都是这种状态,大伙儿都大眼瞪小眼的,英语老师一看,自觉语速过快,把同学们当英语毕业班学生了,于是赶忙用国语复述了一遍。这下全都明白了,于是张天宇走到讲台大手一挥画了一行满是溃疡的鸡肠,坑坑洼洼的,漏几个单词或几个字母。然而老师注意的并不是溃疡,而是她觉得这鸡肠还没画到肛门,没画完整。

老师说:“你光写到学校,学校这么大人家来了怎么找你?写地址我们应该详细到哪里呀,东/中/西区、哪个大院、哪间宿舍或者哪个院、什么系、哪个专业、什么班级。”

老师要求如此繁琐,听得台下同学无不惊得“哦哦”直叫,叶超还说:“他来到校门口就打电话我出去接他嘛,难不成朋友来了还要人家找,都不出去迎接一下啊?”

叶超这一句逗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新学期第一周转眼就被张天宇睡过去了,他这一睡搞得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的,因为坐在台下玩玩手机看看老师,心里想着宿舍里有一个人正舒舒服服地躺床上做着美梦,心里都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