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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虽没有残阳似血的万千落寞,却也有几分道远日暮的惆怅。一群男生稀稀拉拉涌出16号宿舍楼,沿着几乎贯穿了整个西校区的春华路向西缓慢蠕动。春华路的另一头,4号宿舍楼下,女孩子们整装待发,这群婀娜女子一改四年前的青春无敌,虽还有几分稚嫩,却已开始散发出职场女性特有的知性美。

说说笑笑间,两股人流合在一处,出了西门,拐过两个弯,沿着文二路继续向西游荡。易枭牵着思思,在学院路和文二路的交叉口回头望了望西门后面,那条四年间穿行了无数遍却在此刻渐行渐远的春华路,他确信,狂放的青春结束了。

百金骑骏马,千金娶美妇,万金封侯爵,何价换韶华?易枭紧了紧牵着思思的右手,拽着她放慢了脚步,渐渐地,俩人远远地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散伙饭,散伙饭,今日一散大家可就天各一方咯。这些人怎么搞得好像从来没吃过席似的,吃个散伙饭都一个比一个走得快,像是赶集似的!”

“就是,就是,不就一吨散伙饭嘛,有什么好吃的。”思思依偎在易枭的怀里,顺着男孩的想法接着腔。三年的相处,此刻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所想。

再慢的列车也有到站的时刻,纵使俩人晃晃悠悠,但最终还是抵达了酒店,各自入席。毕竟学生的经济尚不独立,散伙饭的台面上没有太多的硬菜,只是一个放飞自我的仪式,最应景的还是一箱箱摞得老高的啤酒。所有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菜盘子上,而是放在酒杯子里,而且是放在自己敬酒对象的酒杯子里。这一晚,除了推杯换盏就是觥筹交错。

毕竟是高老师带的第一批学生,师生年纪相差不多,这个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的准大学教授,惨遭全班学生的车轮战攻伐,成为那一晚第一个醉酒的男人。随着高老师趴倒在酒桌上,酒战的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攻坚战演变成了遭遇战,甚至是混战,管谁谁,爱谁谁,逮谁谁,喝就完事了。

易枭对于喝酒还是很自持的,一方面是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另一方面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喝多少。而今晚,易枭却也是豁了出去,由于平时的人缘还算不错,又当过一年的班长,所以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

这人若是开怀畅饮,酒量可能也有临时额度,几瓶啤酒除了带来明显的利尿效果,却也并没有着急上火的状况。席间他跑了几次洗手间,里面的每个包间都有人在翻江倒海,甚至连班里的酒神徐劲也只能乖乖就范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易枭渐渐觉得自己酒力不济,便开始收缩攻势,以免出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此时,一个气宇轩昂的女子走了过来。女孩有此等气概的,不是易云还能是谁。易枭当班长时,易云是团支书,两人是工作上的搭档。

易云在一旁坐下,举起酒杯道:“枭儿,咱俩是老搭档了,有件事我压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说,怕影响团结,但今天我得趁喝酒的机会,解开这个心结。”

“啥?”其实听了这话,易枭心中早已明了个**分,但依旧装傻道,“不是吧?难不成你也要趁着散伙饭的机会,把四年来对我的暗恋表白出来不成?”

“别臭美了!”思思凑了过来搭在易云的肩头,朝着易枭一通挤眉弄眼,道,“人家易云的择偶标准可是很高的,哪能看上你这撒泼打野的货色。”

“那不是的,易枭吧,工作能力很强,就是经常不太正经,你们俩相处这么久,我是祝福你们的。”易云回过头看了一眼思思,又道,“但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枭儿不是我中意的类型,更何况我俩一个寝室,又怎么会横刀夺爱呢?”

“但以前有个事儿吧,我一直没找你谈,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说一说。”易云表情严肃,逼视着易枭,“枭儿,你是不是有个高论,‘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易云是水泥做的。’你知道吗,听了你这话我可哭了好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