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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这段坏路就快走完啦。小镇就在前面, 快些走您也能少受点折磨不是?我向您保证, 过了这段我就稳妥些赶车——再忍忍,咱们马上就到。”

许是顾及少女的缘故,照顾她的人压低了声音。得到车夫的回应后,那人无奈地叹着气,轻拍着躺在腿上少女的后背,安抚道:“aurra[2],等到了地方,我保证你一定可以安稳休息……”

车夫?到地方?

不是医院!

发觉不对劲的少女不禁打了个冷颤:果然,在肖邦长凳[3]上听着钢琴曲的自己,绝不可能无故高烧到昏过去。

欧罗拉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瞬间睁开眼支起身子。

晕眩。

许是起来急了,这具经历过高烧的身体无法带给少女清晰的视线。她用力撑着皮质坐垫,强迫自己压下袭来的头痛。

眼前的一切都带着重影,只能隐约分辨出这是个有些昏暗的车厢。

“谁?你要带我去哪?”

高热的体温似乎也带走了口腔中的水分,欧罗拉的声音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

“小姐,你还虚弱着,别那么大动作——”女人赶紧过来扶着少女靠在车厢座背上,关切地握住她的手,“欧罗拉,我是柯塞特·佩蒂特,别怕,嬷嬷就在你身边……”

柯塞特·佩蒂特?

欧罗拉翻遍记忆,发现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马上就到德累斯顿了。”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女,佩蒂特心疼地问,“亲爱的,你要不要再躺一会?”

“德累斯顿?去德国不回柏林跑这干嘛?我不是在波兰——”

欧罗拉不解地转过头,等到看清事物后,她竟震惊到喉咙失声。

昏黄的煤油灯下,车厢内复古的韵味比某些欧洲旅游城市里的马车服务还要重,找不到一丝现代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