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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儿没做什么梦,眼睛一闭一睁,就已经是躺在高床软被之上。面朝着朱红玄梁,头顶着丹青壁画,晨光熹微洒满左半张床,抚摸着丝质睡衣下青紫淤斑的手臂,阴影中,满是伤痕的右脸侧飘来一缕焚香,白色绢丝般的烟气掠过鼻尖,有凝神静气之感。

碧色的方枕,碧色的棉被垂坠与绒毯相连,一直延伸至书桌下,朦胧迷离间可见细雕刻花的桌椅,角落里竟有盛开的白玉兰,笔墨纸砚沾上玉兰的花瓣,仅仅只是看着便已觉得墨花香四溢。

闺阁本是惬意之地,而这里不仅有红妆亦有武装,梳妆台上胭脂粉黛一应俱全,琉璃觞中盛放并非美酒而是一朵朵盛开的花。与之相应,另一边的墙面上挂满了兵器,种类倒不是很多,一张九尺玄弓非常显眼地挂在中央,似是在宣示它在一众武器中的地位。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竹儿被晨光刺出眼泪,眸中除了斑斑血点,还有深渊般的绝望。

动了动身子,发现躯干都被木板类的东西固定住了,这不是枷锁,是身上有骨折时候为保护身躯而作的必要束腹。微微掀开被子能闻到浓烈的药水味。

转头,竹儿试着往光亮处看去,窗外正好吹进来片片蔷薇,有几瓣落在了那身荧蓝色的长袍上,一名陌生男子,手持竹儿母亲的“打狗棒”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母亲的!呃!”

太过于激动,竹儿忘了身上有伤,猛的就想坐起来,若不是束腹加身,恐怕会更疼。

那男人回过身来,竹儿发现这人额上冠玉,黑发随缘不修边幅,看不见长袍下的双足,但无论怎么挪动都没有声响,总让人感觉他是在赤脚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