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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嘤嘤的那只手其实是有些冰凉的,江嘤嘤素来不喜欢这样的寒意,但是她只是皱眉解了外袍,然后往李燃身侧靠了靠,用一种别扭的姿势环住了他的腰。

身上暖意覆上来,李燃眸色一顿,紧接着被柔软淹没。空闲出来的右手轻轻的抚过她的发顶,一边轻声问:“嘤嘤今晚上要留在这里?”

寻常人家主君主母都各自有自己的院子,尤其是如勋贵皇爵人家,但是李燃没有。

原本成婚前他就甚少来后院,都是歇在书房里,后来成婚后原本休息的院子就彻底空置了。算一算已经有一年多未曾有人住过了,但是每日依旧有人打扫。

今夜情况特殊,李燃便休息在了此处,这次伤得有些重,晚间定要留人侍奉的,而嘤嘤一向浅眠不喜人扰。

“夫君要赶我走?”江嘤嘤不高兴。

李燃连道不敢,江嘤嘤这才满意,抬头的时候就瞧见他一双漆黑桃花眸正深深望过来,噙着笑。

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帐还没算完呢。别以为有伤在身就拿你没办法了,江嘤嘤立刻变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夫君的事,嘤嘤什么都不知道,嘤嘤知道夫君对嘤嘤多有防备,但是今日这样凶险之事也不发半言,若不是我猜出来,夫君是不是还要看着我在一旁担忧,然后看笑话一般,是与不是!”

她喋喋不休,李燃顿时背脊一凉,当即否认,然而嘤嘤素来都不是好糊弄的。

今日之事其实在该有的轨迹之外,从前也就罢了,但是如今这样紧要关头,她不管如何都定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燃叹了口气,忍不住按了按额角,他本不欲让她担心这些事情,那些本该他承担的事,就不该让她牵肠挂肚。

江嘤嘤靠在他肩胛上,扯着他腰间的衣带把玩,神色假装伤心:“夫君从来不与我说你的那些事……”

这样久过去,李燃这个反派在她的眼里早已经褪去了书里那个平面的印象,这是个活生生的人,和书里的那个存在既相似又不同。

在书里,这是个只一心只有皇位,所有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那个位置的反派,手段狠辣,冷漠无情。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可以为她捏脚剥虾,即便是被她毁了计划,也未曾怪过她。

为什么呢,江嘤嘤想不通。

李燃将人圈在怀里,修长的右手指节轻轻别过她额间的碎发,神色温和了下来。人在失血过多的时候,体温会骤降,但是现在暖得紧,怀中那抹柔软将温度传递过来,特别暖,就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

他低缓清磁的声音在江嘤嘤头顶响起,没有什么逻辑章法,就好像是简单的絮絮些什么东西,但是不自觉便能将人的注意全都吸引:“今日见到太傅了,瞧着比上次要好很多,就是鬓间的发突然间白了大半,怕是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