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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柒潇在金色瓦片铺就的屋顶上坐下,打开一坛酒仰头喝了一口。

“道士也能喝酒?”

“来元天宫的路前几年被山洪冲塌了,所以平时没人来这儿。”

她拿过一坛酒,打开尝了一口,喝完后一脸惊讶。

杨柒潇微微一笑,“我尝遍萼州城,只有这种'龙吟’酒值得放在地板下面藏一藏。”

她咕咚咕咚又灌下一大口,打了个酒嗝,“这次本来应该我请你的。”

“嗯,那就算你欠我两顿酒了。”

夜幕降临,月光清辉把一切都镶上了一层银边。杨柒潇想起他上一次平静地欣赏夜色之时,他生活的地方还很大,大到他怎么都跑不出去。但那个地方也很小,四周都竖着高墙。好在他最亲近的人都在墙内,而墙外的世界只存在于书本之上。

他转头望向沐子衿,黑暗中,她的面庞仿佛在隐隐发光。他拿起她的酒坛看了看,不知何时里面只剩下一点点酒。

“你这样喝下去,李传风非得杀了我不可。”杨柒潇没收了她那坛酒,又把自己的酒坛推到她够不到的地方。“不如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孩子,他一出生就衣食无忧。所有人都疼爱他,只有他父亲例外。他父亲的目光从不会落在他身上,就好像他是透明的或者不存在的一样。有一次他偷偷溜进摆放灵牌的屋子给祖父母进香,他父亲终于看到他了。

“他父亲非常生气,让人用惩罚小偷的木板打他。他被打得很疼,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因为畏惧他父亲,平时对他极尽赞美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上前劝阻,只有一个佣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他。那个佣人知道触怒他父亲的后果可能是死,但还是违抗命令偷偷喊来了他母亲。那个孩子因此活了下来,但从那以后他也明白了一件事,他父亲是不可能喜欢他的。”

再看她时,她已在房顶上睡着了。她的呼吸轻柔而均匀,像一个睡熟了的孩子。

“后来他父母死了,从此便不再有人知道他真正的生日和姓名。”看着她的睡脸,杨柒潇结束了这个故事。

夜晚天气湿冷,她眉头微皱,好像在梦里还在跟谁较劲似的。杨柒潇本打算立即叫醒她,但想了想,又改了主意。

他用手轻轻把她眉间的皮肤慢慢抚平,直到见她眉头舒展开来,他才满意地一笑,晃醒了她。

她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我刚刚做了个梦,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果是噩梦就忘了吧。”杨柒潇双手抱臂垫在脑后,躺在屋顶上,“不如我跟你说件好事,你既是第一次在萼州过年,可能有件事你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