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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醉撇着嘴不服气,说,“雷霆钧你先别急着找我的不是。当时传话说让朱黎去四号楼的也不知道谁,无从说起了那个人。那个人还特正经,像真那么回事。说副校长喊他去指认一下他不是丢了马克靴吗!说的跟真的一样,又是副校长等着能不快点吗!丢的靴子能找着朱黎想都没想就要去。我好心说陪他过去一趟,还挺远的路上,临时离开朱黎的时候,往回走路上碰到刘大齐,鬼鬼祟祟探头探脑,影影绰绰好像还不止他一人,反正都是坏小子。你说他们坏不坏?!坏透了,能吓死人你知道吗!”

马桩说,“朱黎挺能扛事,他知道有人害他,也不吭也不哈也不诉苦也不抱怨,真特么傲气,唉!也是这种气质,让好些人看不惯。”庄唯听了淡淡的说,“他还是挺强的,一点都不弱。他是省城的,咱们几个三个乡镇的,二个郊县的,人家大城市来的,身份地位都不一样,傲气是天生的。”

雷霆钧问沙点兵,说,“沙点兵,这事算害一回吗?想想挺吓人那!我们镇子有一个事,婆婆死了全家办丧事,村上嘛老太太们穿的大多差不多,有一个村里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和死去婆婆撞衫撞的还全乎,你知道年纪大的基本上还都长的差不多头发差不多。好家伙黑灯瞎火,坐在人家院里,起来进去带点雾气带点脚步声,隐隐绰绰再自带点女人哭孩子叫的背景音乐,好嘛!家里儿媳妇一抬头一激灵看满眼,就躺下了,直接神经了,也是活着的时候两个关系不行,大家伙都说婆婆是气死的不肯走非得拽着儿媳妇大家一块走,死了也别让你好过,你说说。吓唬人这事太缺德,杀人不见血。缺了大德了。”

金管家脸色很拧巴,瞅着众人,一个一个看过来,说,“人心的恶,有时候真是出其不意的狠和毒。”

沙点兵喝了口酒,说,“下毒,还有一次是下毒,朱黎杯子里被下过毒,喝感冒药,他喝了几口发现不对倒掉了,喝下去的吐出来几口,他们家是世家学医懂一点,他去买了一大碗绿豆汤,吃了几次解毒了。肚子疼人难受了一天他还上了一天课,也没拉也没治,就硬挺过来了,那次好悬量比较轻一两天也就好了。这事你们不知道吧!他捂着肚子哼我问了一句,他说杯子里面有东西,我就猜有点不对。”

马桩表情严肃,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酒,说,“朱黎的事,没有小事,都是害人性命的大事。但是十几岁的孩子,本心本意,可能,不是杀人害命。我说实话,我确实不待见他,他一天到晚鼻孔朝天的,刚来咱们宿舍就人五人六的,进门先给大家定规矩,都是半大小子,哪个注意这些个生活细节呀!关灯关门了,听广播了,脱鞋了,抽烟了,见天着不满意。南方人,特矫情,还当着面冷着脸提,一次二次的提,好像世界必须围着他转,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开窗关窗他都矫情,说关着窗味大,什么天都开条缝你说说。我天天凌晨四点就得起来出门,都觉得他睁着眼睛盯着我开门关门突然来一句吵着他了。有时候好感就是败在细节上的。”

李醉说,“不是有句话吗,相爱容易相处难。南方人确实有矫情的一面,我见天跟他一块走,他随时嫌弃我推我一把就赶我离开,一句话说的他不满意他就掉脸,特别难伺候。”

庄唯夹着菜,喝着酒,嘴里没闲着,嘟嘟囔囔的说,“朱黎有点嫌弃咱们这件事,就是看不上!要不是为了高考,他一辈子都不会踏足像咱们这样的地方,混一群县乡子弟,别说天天洗澡了,都不怎么洗脚,一件背心穿一个礼拜,秋裤脱下来直闪火星子,掉一地皮屑,还有人有虱子你信吗?!他一个南方人,那么讲究,万般不得已,才沦落你懂吗!他是觉得沦落到平潭区一中的!”

马桩接过话茬,说,“庄教授你说沦落说的特别好,朱黎就像充军发配了,带着点丧和冤屈来的,他刚到的时候你记得吧!坐在床上叠自己东西,背心裤衩雪白雪白的,那副大地方来的见过世面的油头粉面的,啥啥都透着牛逼的样儿,皮箱超大一个,都是牛皮花纹的,咱都没见过,咱们都是编织袋装装,谁趁皮箱啊!他的牙缸牙具都成套的,牙膏都不是国产的,说是香  港带回来的,他还有漱口水,牙线,洗脸膏,擦脸的男士护肤品,妈的,活的那叫一个精致,光毛巾就四五块,擦这擦那都是各用各的。哪像咱们。天天洗天天洗,鞋好像都天天刷。比女生都香。唉!谁也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