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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桩突然插话,说,“沙点兵,我知道你为什么替朱黎出头了,你们俩那时候有事儿,对不对?”

众人一下子静下来,突然寂静了。马桩接着说,“朱黎摔壕沟那次特别奇怪,回来一身的泥水,从头到脚的,鞋上全是烂泥,特别惨,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宿舍那时候就是睡觉的地儿,总没人。我是赶上了正好撞见他回来。看见他那种,他仍旧是不理不睬,收拾东西端个盆自己出去洗,就算自己不小心掉沟里了说一句没毛病吧!但看着不像,就觉得有事。我往校外走远远的看见你也回来了,你也差不多,浑身湿透,下半身裤腿也全是泥。你那副样子,带着点戾气加跟死了亲爹似的,一股气旋让人害怕。那时候高考习题都来不及做,谁有力气管你们。你们俩那时候,肯定有事,对不对?”

李醉说,“确实奇怪,下雨天谁没事往壕沟那跑,全是烂泥,路不好走,沙点兵你昨儿喝醉了说你把朱黎推的壕沟,差点害死他,你们俩有啥事,都杀人灭口了都?”

马桩接着话茬,说,“沙点兵,不是我瞎猜,现在品品,你们俩不像是有仇,好像是感情纠葛更对味!朱黎后来也没对你怎么样,肯定不是杀人灭口的事,就是你们俩有事,对不对?”

“对”沙点兵镇定的说,“我和朱黎确实有事。”

金稳抄起一瓶啤酒,给沙点兵满上,说,“谁学生时代没几个好朋友,没几个死对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吵吵,闹闹,也没真出事。不像水杯下毒,虽然没毒死,但透着邪恶,想他死。”

沙点兵看看金稳,目光极其柔和。这个心有八个窍的玲珑剔透的人,绝顶的聪明。沙点兵说,“朱黎被下毒,是他刚来咱们宿舍几个月时间,上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记得马上要期末考试,放寒假回家过年了。下毒这件事,是一个人恨另一个人,有时候,真是无缘无由。朱黎被人恨,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就是因为下毒者能够放任自己去恨,去讨厌,去排斥,能为自己的邪恶找一个出口,信手拈来,无声无息,善恶就在一瞬间,人性一秒即可崩盘。”

金稳看着沙点兵的脸,接着他的话,说,“下毒案容易破,都不用想多远。一个学校,六个学生,几个乡镇,几个郊县,衣食住行,都在学校,学校能提供的,基本都是一致。那个年代最常用的投毒方式是老鼠药,都做的像糖,掰一小块扔水里,没多久就像棉絮状物体,味道还有一点点甜丝丝的,我查了又查,朱黎被下的毒,是老鼠药,你们六个只有一个人,有条件手里有这种东西。”

“为什么只有一个人有机会有?”庄唯问。

“因为他经常撒在店里,防止老鼠咬他们家的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