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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心,只有安心两个字,我不知道安是不是我的姓,但是院长告诉我我就叫安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从来没有去问过为什么。因为我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父母,对于我来说我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这些。除了孤儿院的小朋友之外我就没有其他朋友了,但我并不孤独,因为我的所有就在这里。有人问我责怪当年的父母抛弃你吗?我说“不”,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抛弃。或许他们有难处,或许生我时就死了,不过我还是恨他们,讨厌他们,但却又渴望见到他们。我曾经问过院长,但院长总是模棱两可,似乎在隐藏着什么,我也就没有多问什么了。我也没有办法去怪谁,现在很好,尽管我对我的生活并不满意。我在孤儿院呆了15年,现在我已经20岁了,因为院长说捡到我大概是5岁,所以我认为自己20岁,并且规定了我的生日是5月7日。我在笑笑孤儿院长大,这里叫笑笑是因为院长说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微笑面对自己,面对生活,对于每一个小孩子来说爱笑是很好的,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年龄的增长,他们开始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笑容渐渐失去在那些沧桑的脸上,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被上帝抛弃的。我想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吧,但我们确无能为力,这就是命。

这个孤儿院并不是很大,只有两栋楼,一间高楼,我们在里面睡觉、以及上课和其他一切活动,另一间作为我们的厨房。我们吃饭在里面,包括洗澡、洗衣服,以及堆放一些杂物。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草坪,我们经常在那里游玩,以至于草坪也没有什么草了,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树立在那里,也不晓得大树多少岁了。只是我们每年会在树上挂着新年的愿望,所以,老树也弯了身躯。

孤儿院里人不多,只有院长、一个阿姨、一个老头、和我,外加三十几个孩子。阿姨姓王,是一个哑巴,但是做事却很精细,对我们十分关注,很是会照顾人。老头驼着背,为我们做一些杂事,经常逗孩子们开心,不过他总是经常坐在院子里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经常背后叫他发呆爷爷。院长整日都穿着一副白大褂,像是医院的医生一样,他负责上课和院里的一切,我也不知道院长为什么喜欢穿白大褂,可能这就是院长的标志吧。我也常常给孩子们上课,因为院长交会了我们很多,我们通过院长、一台老旧的电视机、了解着这个世界。不过有一点我们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因为永远有一个铁门锁着,只有院长出去过,等到回来的时候就会带来许多食物,而我没有出去过,也没有想过出去,这里很好,这个小世界很好,每天看着那个向内的“笑笑孤儿院”的牌子,我的内心就会开心很多,忘却了一切,这里仿佛是一个小世界一样。只有欢声笑语,没有喧嚣和忧伤。更不会因为天气而被雨淋到。

我在这里长大,也在这里工作。每一天我的工作就是照顾那些和我一样的孤儿,然后为他们煮饭,洗洗衣服,打扫卫生,顺便上一些课,将我在孤儿院学到的一切又交给他们,这是我的职责。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看看,找一个好工作,我回答说:这里是我的家,我不想离开。是的,这里也许是老天爷给我的归宿,让我在这里度过自己的余生,起码我不会伤心。

清晨,孩子们还在睡觉,我就开始了我一天的工作,早上的时候我会和王姨一起准备大家的早饭,发呆爷爷应该是起的最早的,已经在打扫院子。院长每天早上都会在房间里看书。等到早饭做好,我就会去喊醒孩子们,然后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吃早饭,虽然只有稀饭、馒头,但是我们都吃的很饱。中午我和院长就会带着孩子学习,王姨就会去帮孩子们收拾床铺,发呆爷爷自然就是发呆了,坐在许愿树下。然后吃午饭。下午我们会先看电视,这也是我们了解门外的世界的来源之一,还有一个来源就是院长给我们的知识,他就像一座图书馆样,什么都知道。看完之后我们就会在那个光秃秃的草坪上玩耍,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孩子们的笑声在这里飞舞,和树上的鸟叫交织在一起,偶尔还会听到围墙外汽车的声音。我最喜欢的就是找一个草多的地方,躺在上面,闻着泥土和青草地味道,看着天空,一直这样到晚上。当我躺在草坪上时,有时候我会产生幻觉,好像听到一些刀剑地声音,看到许多类似于古代的人,之后便是黑暗,好像周围有佛像,之后便是尸山血海,好像是一场战争,还有几个模糊的人,我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但是好像在喊我,正当我就要看见时,我就会立刻醒来,满头大汗。然后会去做晚饭,之后和孩子们一起进餐,在然后,安抚孩子们睡下。我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房间只有一张床,我关好门,拉灯,躺下。每次都会回想下午在草坪上的事情。每次也都在回想中睡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的我都会做着同样的事情,好像有时候我就会感到烦躁,但是院长都会安抚我,说:“等一段日子你就可以出去了。”我不知道一段日子是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听到这段话的。

今晚,门外还像有一些交谈声,好像又有一些哭喊声,我本来想睁开眼去看看,但是那个梦又来了,唯一一次在房间睡觉的时候出现。我看到好多的人,有士兵、妇女、孩子、老者。有的在笑,有的在哭,然后我又是一阵眩晕。反复出现,最后我好像走出了孤儿院的铁门,我走了很远很远,走到一个山里,看到一个老头,然后他对我笑:“孩子,你来了。”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