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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阖上,谢灼面上笑容渐渐隐没,不见方才的风流情态。

他静静坐在那里,如暗夜里幽幽盛开的昙花,指尖折断了簪子簪身。

夜里冷风徐徐吹来,危吟眉走在廊上,望着满园的杂草随风偃倒。

她想起从前燕王府热闹景象,鲜衣华服,飞鹰走兽,驯马的奴仆与喂养鹰鸟的随从来往不绝,一派生机,如今都变成了荒芜。

而昔日旧人,也变得又狠又冷。

危吟眉心绪如麻,眺望天尽头的皇宫,那里宝塔凌云,金灯代月,犹如不夜天,她更不知明日宫中有何等着自己。

天空尽头吐出一丝鱼肚白时,危吟眉坐上马车,离开燕王府。

沉重的宫门慢慢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未央宫,少帝谢启坐于案边,问身边人:“皇后回来了吗?”

安公公朝外头望一眼天色:“回陛下,现在时辰尚早,娘娘在燕王府回来还需一些时候。”

谢启笑了一声,优雅用着早膳后的汤药,道:“也是,那媚药是猛药,七叔又是武将,常年混在军营之中,危吟眉未必受得住。估摸着此刻二人还在榻上厮混。”

他说得满不在乎,一个男人竟打趣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的床上事,叫一侧安公公听了面色都微微一变。

谢启低下头,用勺子舀着汤汁。

“皇后娘娘求见——”外头传来禀告声。

少帝与安公公对视一眼,立马将汤药端走,端坐在位子上。

殿内屏退了宫人,少帝目光投向门口,但见一道女子的身影缓慢走入大殿。

她身上还披着昨夜离宫时穿的白狐毛披风,走动时步履轻盈,腰间挂着一应佩琼钿璎,衣着整洁,精致的下巴隐藏在狐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