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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从沉醉中醒来,满脑子荡漾的依然还是刚才小莲清脆的声音,可惜小莲的声音太小,几乎是在喉咙里哼唱的,他几乎就没有听清楚几个字。

“呵呵,小莲歌声真美,胜如仙界之音,美妙极了,只是刚才声音太小,我没有听得很明白,小莲可否再来一曲?”

“嘻嘻,看公子说的,我只不过随口哼两句,公子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这里,不管农闲农忙,不管心情郁闷还是高兴,大家都喜欢唱几句。”

“那姑娘此时的心情如何?”陈同一脸微笑,看着小莲。

“当然高兴了,公子答应为小莲联系卖花,是小莲的大贵人,小莲还不知该怎么感谢公子呢。”小莲根本没有把陈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作它想。

“那小莲如果能为我唱两段,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陈同还在回味那歌声,实在太美了,它不带一点尘埃,是那样婉转清丽,就像缠绕山间的清泉,飘入心扉,那清甜的滋味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那好啊,只要公子爱听,我就这样一直唱下去。”小莲清澈的目光看着陈同,由于高兴,乡下人也没多少顾忌,更不必伪装,她翕开的双唇将两排整洁的贝齿完全显露了出来。

也不见小莲作甚准备,只见她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便从那贝齿间飘出了优美的音符:‘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这些音符附在她撑动竹篙柔美的身段上,陈同如醉如痴。

他仿佛不是在河中的小船上,而是置身于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荷田中,莲叶下自由自在、欢快戏耍的鱼儿正在这划破荷塘的小船周围看着他和小莲这一对俊男靓女。

陈同不再沉默,他要来个琴瑟和鸣,虽然没有乐器,但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他看见旁边有一个破烂的花盆,那不是最好的乐器么?

陈同随手捡起身旁一段木枝,便在那盆沿敲打起来。

陈同敲打的节奏轻舒徐缓让小莲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跟上了陈同的节奏,她想不到陈同在音律方面竟有如此造诣,她好胜心顿起,她不想自己的歌声输给陈同,于是,伴随着悠扬的节拍,她的歌声更加嘹亮、也更加委婉动听,胜如一个面对情郎,倾心描摹美好爱情的少女。

一曲唱完,兴致更浓,也许是刚才两人如此默契的配合让小莲的芳心被什么碰撞了一下,只见她脸上居然泛起了一点淡淡的红晕,就如朝阳初升时那样绚丽,又略微有些羞涩,但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让她产生多少遐思,便紧接着又唱道: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好!好!好一句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陈同听到痴情处,哪还顾得自身文雅,不禁大声喝起彩来。

小莲蕙质兰心,对这些耳熟能详的小调所含之意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平时自己就这样唱来着,并没有往其它方面多想,这下经陈同这样一粉饰,她顿觉脸颊火辣辣的,更平添三分羞涩。

羞涩是女人一种纯天然的美,这种美是做作不出来的,它美得那么自然,那么令男人无以自拔,陈同最善于抓着这种瞬间的美,他的眼睛实在不想从小莲身上挪开。

哪个女子不怀春,未开情窦的小莲被陈同的目光一下子将心底沉寂了十多年的涟漪荡开,她好想一下子扎进这小河里,让冰凉的河水冷却一下她突然发烧的脸颊。

她不敢再看陈同,她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卖花女,眼前这人不是和自己一个世界的,看他那文雅的气质、那身锦绣华服,他显赫的家世不是自己这样的女子能够高攀的,而且从刚才他打击花盆,从他对音律的熟谙这人一定是才学之辈,不是一般游手好闲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