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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手术刀和针管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来,林染身边围满了人,他们或是窃窃私语,或是桀桀怪笑,林染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能看见,他们清一色穿着白大褂。

她记得这些人,更记得这种味道,就像是烙印,被磕在了她的骨血里。

小时候,就是这样一群人,蛮横的抓住她的手,一管一管的抽出她的血,或者是向她注射药物,而后将她关在四面都是玻璃的房间里,近距离观察她接受药物之后的反应。林染还记得,注射了那些药之后,就像是全身骨头被一寸寸绞碎了,连头发丝都带着痛楚。

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那些白大褂还会拿出仪器,刺入她的脊椎,一点点的抽取骨髓。

人体实验。

这就是人类,一面叫嚣着人权,一面坦然的拿年幼的同类做着惨无人道的实验,美其名曰“为了人类的发展”。

林染挣扎,黑暗里只有她一个人,手臂和背上尖锐的痛楚让她全身都在发抖。她蜷缩在地上,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有一点的亮光出现,是一星火光,那点火光就是燎原的猛火,一瞬间席卷了整片黑暗。林染被火焰团团包围着,虽然是在梦里,但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皮肤被烧灼的痛苦和炽热的温度,就像是五岁那年,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焰把自己包覆,无处可逃。

为什么她要被加诸这一切?!为什么伤害她的人不能得到应有的报应。善恶有报这种话,只是弱者的心理安慰而已!

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林染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肩,哪怕是醒来,她仍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全身的剧痛,好像有一只手将内脏给紧紧的捏住了。她惊恐的喘着气,棉质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她坐起身子,觉得很冷,窗外的圆月似乎带着一分凄楚,平静的俯瞰着大地。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五脏六腑的剧烈痛楚也渐渐消失了,林染失神的端了床头柜上的杯子,里面盛着她睡前晾的白水。或许是因为心不在焉,她碰翻了杯子,杯子一下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连一向高冷李老板都探着脑袋来看。水沿着床头柜一滴滴的流到地上,那森冷的水滴声,月光下银白的水渍,阴森不已。

林染觉得很累,就像是被人把浑身力气都抽干了,甚至眼前有金花飞舞。她来不及处理一地的狼藉,只是躺在床上,意识渐渐模糊,眼前隐隐出现那个金发的小男孩,她下意识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那一片虚无。

救命,救救我……

周棋洛……

再次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林染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她觉得胸口很闷很重,低头一看,李老板放大的脸就在眼前。林染费力的坐起身,薅了一把李老板的毛:“你担心我啊?”

李老板高冷的“喵”了一声,又拿屁股对着林染,傲娇的样子就跟李泽言一模一样。

她胸口好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无力感,她难受得厉害,起身后蹲在床边好一阵才缓过来,恹恹清理了一地的狼藉,又给李老板换了猫砂,她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坐在沙发上,胸口的沉闷与四肢的无力越来越明显。她喝了一点牛奶,可是很快胃里就传来恶心的感觉,她不得不冲到厕所,全吐了出来。

看着镜中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林染抿紧了唇,指尖因为呕吐的剧烈而有些酸麻。

这次的症状,比搬来这里的那一天严重了不少,是否也表示着……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林染来不及想明白,慢慢回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是李泽言打来的:“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