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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紫竹林中,越往走,乐声越大,里面的紫竹都被震得沙沙直响,竹叶飘落,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秦墨看到四周有许多男女在竹林中弹琴,不等秦墨相询,影卒先朝着左手边一个男子走了过去,行了一礼道:“请问天音阁怎么走?”那男子停下手中的琴,站起身回礼,而后指着竹林南面道:“前行二里,便可见竹林中天音阁。”影卒道了一声谢,与秦墨朝着紫竹林后走去,随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乐声也愈发浓郁,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座高阁出现在面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根洁白的玉柱,一道道弧形的拱门悬在玉柱上空,拱门上挂着一个匾额,以紫檀做成,上面以金漆写成天音阁三字,匾额上悬着一把古色古香的楠木七弦琴,琴弦如蛛丝般纵横在琴身上,古琴的侧面写着枯木吟三字,走到天音阁前,立时便有弟子走来,看着几人打扮,问道:“不知两位先生有何事?”秦墨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递给那弟子道:“把信交给墨璇玑,就说酒徒秦墨前来相寻。”弟子接过信,对着秦墨行了一礼,匆匆朝着阁内走去,秦墨在竹林中等了片刻,那弟子从阁中走出,道:“师祖请您到内阁一叙,请随我来。”

说罢弟子便朝着阁内走去,秦墨等人跟在那弟子身后,一进阁中,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琴谱,并数十方古琴,色彩各异,但都是少之又少的精品。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南宫《烟雨奏琴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书圣王之羲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墙上贴满各式琴谱,很是精致,穿过大堂,走到后山竹林之中,后山并非紫竹,都是些嫩绿的翠竹,竹林中有着一座茅屋,屋前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桌上放着一副古琴,这副琴由上好的梧桐木制成,七根弦由蝉丝缠成,桌后放着一副蒲团,蒲团上坐着一人,头不加冠,洁白的发丝在风中飘舞,他身披一袭白袍,腰束玉带,低着头,伸手在古琴上拨动,白皙如玉的手指在古琴上拂过,琴声不大,时而如小桥流水,泉水叮咚,时而又如清风拂面,男子弹着琴,半响后,曲罢,男子抬起头,白发披散在肩膀衣衫上,面容俊美,透着一股洒脱不羁,只是一头白发苍苍,倒是令人以为这是一位老者,而秦墨心中也是疑惑万千,此人相貌与当时在醉仙楼下招揽自己的那所谓“琴圣”完全不同,不等他说话,墨璇玑便看出他的疑惑,微道:“先前在醉仙楼之人乃是家弟,我在天音阁中繁忙,这才让他以我之名前去。”

墨璇玑命那弟子取了一副蒲团放在桌案对面,秦墨坐下,影卒手中端着玄木剑匣站在一旁,墨璇玑先开口问道:“不知阁下今日来此做什么?”

秦墨从怀中取出从太阳神宫取来的几页黄字卷残页放在桌上,道:“来寻天书黄字卷。”

“黄字卷自在竹林中,若要寻,便去取。”墨璇玑挥袖一指背后的竹林,道。影卒不等秦墨起身,捧着剑匣便朝着竹林中走去,半响,只听得一声厉啸传来,影卒抱着剑匣倒飞出来,震碎数十根青竹落在地上,而后便有一道刀气斩碎这满地青竹,影卒也是胸口出现一道细小的刀痕,受了轻伤,而后便听的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道:“墨小子,你又把什么东西放进来了。”

墨璇玑没有理会,继续弹琴,但弹得却是一首镇魂曲,那林中老者渐渐安静下来,秦墨扶起影卒,接过剑匣,手中轻轻一捏,剑匣碎成木片,戾气四散,修罗出鞘,阴铁剑鞘背在秦墨身后,他朝着竹林中走去,估摸着走了三十余步,又是一道刀气袭来,秦墨手指轻弹,刀气在空中消散,接着往前走,刀气愈来愈烈,隐隐可以看到林中的人影,秦墨左手挥动,这诸多刀气化作无形,便是连一根青竹也未震到,此时,那林中之人,的气势忽的一边,这四周青竹中演化出刀气朝着秦墨周身斩来,一丝刀意,刀如林,此时这后山化作刀山,秦墨心念一动,这半数竹林却是变作剑林,万剑迎刀山,他迎着千万刀而上,只见林中坐着一个老者,四周种着四根黑山竹,每一根黑山竹上拴着一道铁链,而四条铁链的另一头都拴在老者身上,老者却悠然自得的吃着鸟腿,一旁还生着篝火,他一边吃,一边抓起自己的臭脚扣了起来,扣完还放在鼻前闻了闻,满身脏兮兮的麻衣,头发散乱,胡子更是布满脸庞,他看到秦墨走到近前,身体动了动,铁链颤抖,他转过身来,手中不忘拿着鸡腿,而另一手握着的竟是一根鸡骨头,他嘴中塞满鸡肉,打了个嗝,靠在黑山竹旁喃喃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个小家伙找到这了啊。”

而他听到的并不是当年听惯的惊呼声,吸冷气声,亦或者大惊或者大喜,面前的人只是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奇特表情。

“吕逍遥?”秦墨看着老头的面孔问道“你小子是……”老头感觉面前之人有些眼熟,鸡肉被他吐到一边,他仔细思索,忽的一拍腿大笑道:“秦子羲,我就知道你这个祸害肯定还活着。”

老头打量着秦墨,手舞足蹈,半响后,摸了摸自己及地的长胡子,又看了看秦墨面孔道:“你小子怎么还这么年轻,连点胡子都没长?”

秦墨摸了摸光洁的下巴,道:“吕逍遥啊吕逍遥,你被锁在此处倒真是挺逍遥的。”

砰!

老头一怒,随手将鸡骨头扔出,秦墨侧身躲过,而鸡骨头接连砸断数十根青竹,飞出数里远,老头将手中的鸡腿一口吃掉,将骨头拔出,笑道:“看老夫的刀如何?”

“枉你是一代刀神,当年打的连陷天都丢了,这才把独孤剑冢当代冢主砍死,现在又被四根黑山竹锁住,你这个刀神可名不副实啊。”秦墨将修罗收回剑鞘,靠在一根黑山竹上对着吕逍遥道。

老头扣了扣脚,将鸡腿骨插在一旁,道:“老夫就喜欢被锁着,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