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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身形一纵,张百忍刚好跃起,却见秦墨垂直落下,头落到与他脚尖平齐时,他忽然在空中转身,将下落之势全部转于剑内,由下而上斜斜斩去,剑势缥缈不定,与先前那一剑伏鲲很是相似,张百忍施展光明神术,自己借着明字卷的力量朝着剑刃撞来,却扑了个空,而空中的秦墨剑锋一转,绕过他的胳膊,在他背上一斩,张百忍的身体遭受巨力朝着地面摔去,秦墨则是借着一剑之力腾起百丈有余,宛若一直鲲鹏,腾飞九天。

“这是第二剑,斩鹏。”秦墨缓缓落下,张百忍的内脏在刚刚这一剑之下撞的稀烂,天地间无边无际的黑暗涌向他的体内,重铸内脏,骨骼,皮肉,但体内气息却是因为一次次被杀,一次次重铸,变得很不稳定,而这一次次杀死他的阴影,却是许久萦绕在他的道心上,让他神智都有些不清。

张百忍还未站起,秦墨一招伏鲲劈下,他趴在地上,双手撑住从上劈下的修罗,不住颤抖,满头都浸满汗水,地上的张百忍被逼的越来越深,观主不敢妄动,站在一旁,今日,秦墨单剑压住神殿两大高手,一掌破去观主的两袖清风,他的剑不知何时悟,却已悟,悟剑时分,不知是虚是实,不知是真是幻,虚实真幻一念之间,洞中苦思三日夜,鲲游鹏翔之状,石上刻下逍遥游,剑中练就逍遥游,曾今,秦墨修道入道,以无距无量催剑招,与取其余兵刃无异,时至今日,他以剑意剑罡悟剑道,无量无距悟大道,此时的秦墨才真正称得上会使剑。

秦墨点了张百忍周身几个穴道,把他丢给影卒看管,他持剑走向观主,黑袍随着夜风飘舞,他双目血红,里面倒映着观主的身影,粘稠而血腥,眸子却是清亮如水,道心通明澄澈,几欲登仙境,达大彻大悟之仙道,可他的心中却一直有着一个墨点,若是放大,发现这个墨点组成的是一个个人留下的回忆,这是人间,也叫情,不斩七情,不成仙,他是人间的仙人,是这天地间的人仙,九重天圆满无暇,而人可胜天,岂可胜仙!

那一夜,子午山中,秦墨悟道登仙境,不斩七情化人仙,观主断去右手,断去了地字卷的无为神威,张百忍堕境,堕去了他不死不灭的光明之体,但他们没有死,观主依旧是观主,宣观的观主,宣有王侯旨意之意,他今日即便被断手,却也能施展两袖清风,虽只有一袖,他与张百忍,一人身化清风而走,一人遁入黑夜而逝,顷刻间,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子午山安静下来,秦墨喝了口酒,便靠在树旁闭目养神,影卒却因被张百忍追杀,体内二十年的道行都被消耗干尽,此时心力憔悴,确是在这子午山中病倒了。

三日后,落霞坡以西三十里枯水镇明济堂

此时的影卒正躺在明济堂医馆的床上,一旁坐着一名老郎中,正在为其搭脉,半响后道:“先生,这位公子脉象平稳,只是消耗过度导致心力憔悴,休息几日,老朽给他开五副养气补血的药喝上,不日便可痊愈。”说罢,老郎中走进里屋,从药柜中取出几味草药剁碎,装入袋子中。他只是个普通医生,并不会炼丹之术,只是吧草药配好递给秦墨,秦墨接过五副药,从中取出一副递给郎中道:“你先给他熬上一锅药吧。”

老郎中接过药包,放入锅内熬起药来,不一会,药香浓郁,秦墨嫌屋中气闷,放下几钱碎银子,便来到屋外,此处小镇在一座山上,山下便是赫赫有名的落霞坡,传闻这座小镇便是晚霞仙子的故居,所以历年来这小镇生意兴隆,人人都较为富有,小镇也是繁华,秦墨靠在医馆门前饮酒,此时寒冬腊月,天空中下起雪来,一层薄雪附在秦墨的身上,他三千青丝变白雪染白发,酒饮罢,影卒这才悠悠醒转,还在医馆中,便听到声吆喝:“影卒,上路!”

今日下雪,落霞坡无人,此时的落霞坡除了星星零零的雪花以外,只有一块小巧的石碑,秦墨左手拉起张百忍飞身而下,从山上朝着山底的落霞坡跃去,轻轻的落在地上,他走到石碑前,擦去上面的雪,只看到上面写着许多字,字体飞舞,但组合的却不成样子,完全看不懂写了些什么,影卒蹲下,读道:“烦犯帆反反帆烦犯反反帆烦犯反反帆烦犯……反反烦。”

读了一会,影卒疑惑的问道:“烦犯帆反这四个字连起来有什么关系啊?”

秦墨摸着石碑上的字,喃喃自语道:“帆,烦,反,犯……”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雪盖满了大地,秦墨忽然折了一根树枝,在雪地上画了起来,只见他横着画了十九条横线,竖着画了十九条竖线,横竖交错,最终形成三百六十一个交点,这是一副标准的十九路棋盘。秦墨又对着石碑在棋盘上画了起来,不一会,黑子白子画满了十九路棋盘,秦墨看了看,忽然笑着扔掉树枝,道:“成了。”

“这怎么成了?你摆个残局和石碑上的内容有什么关系?”影卒不解的问道,秦墨指着石碑上的字道:“反帆烦犯四字,同音不同调,反三声,帆一声,烦二声,犯四声,二四为黑,一三为白,成此残局。”

秦墨埋头苦思,却再也想不出解法,他是酒徒,不是棋圣,这道残局恐怕是晚霞仙子留下的,而承影也不断说此石碑中有异,秦墨呆了三日三夜,都快被堆成雪人了,却也没能解开这道残局,他叹了口气,起身,喝了口酒,身体立时暖和了许多,雪花簌簌的从他的身上落下,漏出他的面容,他道:“明日启程,回魏晋。”

“啊?坐了这么多天船才到的,现在就要回去?”影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