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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魈此时正是这大唐中道行最高的几人,自然领了这守卫长安之命,可他不是秦墨,也不是无心,怎么敌的了观主和已然重修成光明的张百忍,

今日,他身中数掌,一杆巨刃变得千疮百孔,满是锈迹,黑色的长刀染成了红色,可他已然不能后退,身后还剩三万余魔宗弟子,挡在神殿的数十万铁骑,而最后一波粮草辎重与百姓正在朝着洛阳撤离,唐魈忍住将要吐血的冲动,一刀逼退观主,大吼道:“给我杀!”

三万魔宗子弟同时拔刀,刀鞘被他们丢在一旁,刀光照应太阳发出光芒,所有人后退半步,刀悬在身后,在城前形成一道人墙,他们的双目杀的通红,早已报了必死的决心,而唐魈站在最前面,血红巨刃插在身旁,满身黑袍染血衣,脸上满是伤痕,一只眼睛已然不见,恐怕是瞎了罢,他横刀,三万魔宗弟子横刀,骑兵冲锋而来,万刀斩下,千人千马倒下,唐刀斩过三轮,阵型终于被冲散,唐魈怒吼着,浑身血气蒸腾,七窍溢出血来,浑身魔气暴涨,持刀一路朝着观主杀去,双目变得浑浊,所有魔宗子弟的眼睛更红了,这是魔宗秘技“祭魂”,以一生三魂七魄为代价,换取道行,永生永世,只会成为一个追杀着他人的疯子,三万魔宗子弟一同祭魂,三万个疯子持刀冲上,血战长安城,待的百姓撤回洛阳,疯子们中只有唐魈还在疯狂的冲杀,他的血几乎流干,已然快要支持不住,他没有灵智,不知疲累与痛苦,杀了数万,终于,他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在长安城前,万马踏过,尸骨无存,长安城破,魔宗也灭了,他曾今屠过长安,此时为长安众生断后,也算还了债罢。

长安满是尸骨,此处尸骨又何止万骨枯,大概过了几个时辰,远处,两个身影出现在地面上,互相搀扶,他们的样子丝毫不必死在此处的魔宗子弟好上多少,浑身浴血,新鲜的和已然过了不知多久的,简直堆成一个血堆,两个血堆互相搀扶,盘坐在长安城前,运起内功,吐纳修行,血污渐渐退去,太阳东升西落,二人才勉强恢复,他们站起身来,正是秦墨与无心,他们在半部黄字卷里杀了二十年,时至今日,终于脱困,看着神殿大军朝着洛阳去,秦墨无距,无心裂空,二人朝着洛阳而去,为救国,为救友。

洛阳

宁息坐在龙椅上,他身上早已换上铠甲,二十年操劳,他两鬓斑白,已然老去,白须如雪,他用手捂着咳嗽几声:“咳咳咳……咳咳。”随即只见手上满是鲜血,竟是咳出来的,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在天下各地征战不休,体内伤势越来越重,也导致他现下看起来如此苍老,这些年他从未养气吐纳过半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此时就如同一个千疮百孔的花瓶,轻轻一碰便会散架,他看着手中轻骑送来的传音符,上面写着的字不多,很潦草,显然很是紧急,只有十四个字:“唐魈已死,长安破,七十万军向洛阳!”

宁息皱着眉头,吐血越来越多,他已然老去,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去,匆匆扶住呕血不止的宁息,正是许虎,许虎忙于政务,耽误了修行,除了洪字卷带来的力量以外,他只有不到三重天的道行,青春不再,嘴角已然生出细密的胡须,他双目满是血丝,身上比起当年瘦了很多,一副筋疲力尽的的神色,他扶着宁息,自己竟也是在一旁呕血起来,唐国的陛下和丞相大人,此时正相对互相搀扶着呕血,两个人吐出许多黑血,好似要将这些年的苦全都吐个干净,两个枯瘦如柴的人互相搀扶,便如几个时辰前互相搀扶着从天书中走出的两人,宁息扶着许虎的肩膀,咳嗽着,血从嘴角落下,他道:“唐魈死了,死在长……长安了。”

许虎抓着宁息不放,心中气闷,吐血不停,他看着面前苍老的面孔,轻轻道:“陛下,我师父和师叔还会回来吗?”

“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宁息也不知是给许虎说,还是安慰自己,他身上的金甲上也染上了血,此时,肖遥从宫外走进,他看着地上呕血的二人,匆匆跑了过来,问道:“陛下,师兄,你们怎么了?”

此时的肖遥还很年轻,与当年并无什么区别,一来他年纪并不大,而来这些年他勤于修行,已然邹至八重天天象境,驻颜有术,此时倒也是二十余岁的模样,他扶起宁息和许虎,宁息靠在龙椅上,再也没有当年那位镇国大将军的影子,只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他站起身来,道:“随我出城,我宁息征战一生,又怎能死在这深宫大院中。”

披甲,持刀,宁息已然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杀来的千军万马的声音,许虎站在城中,肖遥跟在宁息身后,一袭白袍银甲,左手提着一杆青钢长剑,这柄剑通体是玄铁铸造,这是秦墨亲手为肖遥炼的一把剑,肖遥抚摸着剑背,好似秦墨的身影便隐隐约约在眼前,剑上刻着两行红色小字“一酒一剑,斩遍世间妖邪,一心一意,护尽天下苍生。”二十个字,皆是秦墨在一次醉酒后写下,他没有磨去,而是一直将这两行字留在剑上,肖遥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酒葫芦,这和秦墨的酒葫芦很是相似,是他后来自己雕的,他自幼不喜欢喝酒,此时他却是拿起酒喝了一口,很腥辣,但他一饮而尽,既要斩遍妖邪,便要一酒一剑,又怎能不喝。不久,肖遥和宁息已然走出皇宫,朝着城门口走去,整座城中的军马跟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多,即便是有些老百姓也拿起菜刀锄头跟在身后,城内涌满了人,这一战决定唐国生死存亡,虽说在所有人眼中,唐国必亡,但这些人依旧去赴死,从容的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