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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长途电话。”收银台有人喊。

彩香和德义很惊讶,毅虹从来没有长途电话,莫非是思锁的爸爸打来的。看来,毅虹不肯嫁给华军是对的。他俩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耳朵却竖得像兔子,多么希望真是思锁的爸爸啊。

“白部长,我是毅虹,你好吗?啊……哦哦……”

这是白静从海通市打来的电话。此时她已经落实政策,从十里坊回到海通市妇联工作。她的老领导眼镜儿被任命为主任后,她就被提拔为副主任。

不知白静说了什么,毅虹很伤心,都哭岔了气。

彩香连忙从毅虹手中接过话筒,白静她告诉彩香,郝奶奶病危,嘴里总是念叨着毅虹的名字。

彩香帮助毅虹张罗行李,德义立即差人买火车票,当晚毅虹就踏上了去申海的列车。

火车长吼,她不禁望望窗外。想当初,刚踏上这片热土时,这里还是城郊接合部,而今却被层层繁华所包围。

这座城市给过她不小的伤害,但更多的是给予,她深爱着这座城市。虽然说是暂时的离别,但多少还有点伤感——她与思锁和向城、华军没有来得及打声招呼。

向城左手携着思锁,右手搀扶着华军急匆匆地向她的车厢走来。望着自己的儿子和两个爱着她的男人,她的眼睛湿润了。她不停地向他们挥手,然而开动的列车已经把他们甩得很远很远……

毅虹此行是回衣胞之地,那可是不堪回首的地方。她曾经发过誓,一辈子不再踏上十里坊的土地。然而对自己有大恩大德的郝奶奶病危,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不回。她琢磨,除了郝奶奶和白静,其他什么人也不见,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她不忍再勾起痛苦的回忆。

她从申海十六铺码头乘船来到海通。一出码头,就簇拥着很多人,有拉吃饭的,有拉住宾馆的,有拉乘车的,也有提着篮拎着筐粘着强买强卖的……

毅虹问:“有车吗?”

“有!”四五个人推着自行车围上来,喊着,“坐我的车便宜。”

一个用草帽罩着半个脸的男人,在外围不吭声。毅虹打量了一番,他脸上有明显的烧伤。她明白了,因为毁了容担心顾客害怕,而低调地在外围让顾客自己选择。

坐谁的车都是给钱,出于同情,毅虹选择了毁容的师傅。

师傅问:“小姐,去哪里?”

毅虹答:“十里坊。”

师傅问:“小姐一定是BJ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