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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夫们带着外甥们来家里吃饭,三个外甥最小的都已经十岁,不知道是他们的爸爸妈妈教的,还是他们自己想出来的,他们要我给钱,不给就不喊我舅舅。我一个外甥给五百,外甥们嫌少,要一千,我只能笑着一人给他们一千。

家里实在是脏乱的不成样子,我仔细清扫,再把鞋子和农具摆放整齐。每次对家里的清扫都会让我有一种绝望感,父亲母亲总是该用的不用,该扔的不扔,总是教也教不会,说也说不听。我去买热水器,买冰箱,买洗衣机,买空调,买衣柜,买鞋架。电器送到家里,父亲母亲坚决不让装空调,我拗不过他们,只好把空调退掉。

我去河边走了走,渡口已经拆了,建了一座大桥。我去镇上看了看,老街不在了,变成了一个养猪场。我不得不赞赏养猪场老板的眼光,他真是会选地方,猪场建在这里,猪粪就能直接排进河道,为他省去不少麻烦。

我很不喜欢村里的吵闹,每天都有很多人在办喜事,不是娶亲就是嫁女,要不就是小孩周岁或者十岁,烟花爆竹,锣鼓乐队,每家办喜事的都像是比赛似的要把动静搞到最大。父亲母亲每天都要去吃酒随礼,回来父亲就朝我叹气,母亲就朝我抱怨。母亲抱怨这些年随礼都随出去好多钱,如果我不结婚生子,不办几场酒宴,那些随礼的钱就真的是打了水漂。我害怕母亲的抱怨和父亲的叹气,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纠缠结婚生子的事情。我无法跟他们解释什么,我也不愿跟他们解释什么,我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里,尽量的不见他们。还好马上就要过年,我告诉余真真,我一天都不会多呆,初一过了就回来。

不知道是谁告诉江涛我回了家,他打我家里的座机让我马上去找他。我其实很不情愿,因为我不想出门,不想被认识我的人看见。江涛虽然跟我同村,但隔的还是有点远,我开车过去,他在门口等我。江涛的父母在珠海打工,今年没有回来,一个姐姐很早就嫁了人,家里只有他跟他的祖母。抽着烟,说了几句打趣的话,江涛把房门反锁,从床底下拿出制作好的过滤壶和锡纸条,又从衣柜里摸出一小袋冰:“淼哥,好几年没有碰到了,我们庆祝一下。”江涛先是用牙刷把锡纸条刷平,再把打火机的火苗调到最小:“淼哥,你先来,我帮你烧。”看着江涛,我很是无可奈何:“我不玩这个东西,你玩吧,我陪你坐一下。”“搞两口,没事的,这个货纯的很。”江涛把吸管朝我递过来,我用手挡开:“不要客套了,我真不搞。”江涛笑了笑,把吸管含在嘴里,给自己烧了一大口,很享受的把烟吐出来:“淼哥,我叫你过来其实是有事求你。”我心里一紧,这年头开口求人的百分之百都是借钱,我默算了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求什么求?有事就说。”江涛脸上堆起满满的笑容:“淼哥,能不能借个几千块钱,年一过完我就还你。”我没有犹豫,把手机掏出来:“加个微信,我现在给你转账,三千怎么样?”江涛赶紧把手机解锁:“淼哥,你放心,年一过完我肯定还给你。”我把江涛的微信加上,给他转了三千,这三千他还的上就还,还不上我也不会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