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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肩不能挑、手不能扛,使不上力气,大多时候只能陪笑。她的笑,在她白皙的脸上,羞涩间夹杂着恭和与歉意,一成不变在脸上,成了特有招牌。

俗话说“恶鬼不打笑面佛”。小王庄村的社员对小白发不起火来。大家嫌小白晃来晃去、碍手碍脸,劝生产队长不要再让小白来干活。没有活干,小白拿不到工分,只能指着王来新的皮匠手艺生意度日。

王来新身有残疾,脑子却不坏。他打小聪明,皮匠活还算过得去。村里人不忍心他家饱一顿、饿一顿的,少不了把一些鞋子、家什物件的,送给王来新修补,照顾他生意。

谁知送去的鞋子左拖右拖,不见动静。一户送修的人家找上了王来新。人一进门,送修人家看着小白的婆婆脚上鞋子眼熟,细一打量,竟然发现自己的鞋子穿上了她的脚!

送修人家恼了,追着小白婆婆讨要说法;小白婆婆拔腿便跑。

两人从村头追到了村尾。有了这一遭,王来新修鞋的生意,算是断了。

被当众脱还鞋的婆婆恼羞成怒。她迁怒小白,骂她“丧门星”,揪上小白,找到生产队长。当着队长的面,小白婆婆一带羞辱、二带打骂,一脸恨铁不成钢。生产队长听小白婆婆不断念叨“新社会不兴饿死人”,不得已,再次向上报告,给王来新一家四口要来三个五保名额。

这下,王来新一家四代同堂的茅草屋,成了世代的五保户。既是五保户,生产队长只能按政策,趁着大队部兴办养老院,将小白婆婆、小白婆婆的婆婆等在内一干子三人,一古脑儿地送进养老院。

至此,王来新家的茅草屋走了两代三人,只剩下了王来新四口人。没了老人的负担,王来新一身轻松。渐渐地,他不时外出,嘴上说是去找活计,实际上是过上了流浪日子。他居无定所,一个人逍遥自在,将小白母子三人留在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里。

家里一番变故,让小白在一夜间,没了骂她的婆婆和整天想发财的老公。她带着一双儿女,靠剩下的一个五保户名额,过上了吃救济粮的日子。

秋收又是生产队分粮食的日子。小白大早担着谷篓,小步快跑,第一个站到分粮的队伍前。

分粮是生产队头等大事。社员们争先恐后,很快在打谷场上排成一队长龙。队长清了嗓子,叫着各家户主的名,有时是“包狗”,有时是“二憨”;更多的平杂着村里几代人都是识文断字的大户人家,文绉绉、响当当:

“先贤文!”

“郭鼎正!”

各家听到名字,上前称重、装担,快步往家里挑。生产队长怜惜小白来得早,让保管员称了小白家的谷子。谷子放到跟脚,小白站到一边,守着谷篓,满面尽是“小白”式的“招牌笑”,不断拽着谷篓往后退,让别人上前,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