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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舟兄,你别劝我了,我不会走的,”这是严辛这个月第九次拒绝他,北舟也好似习惯了她的答案,没有任何强迫,只是从她手里接过药碗转身离开。

第一次见北舟时,严辛却是被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可经过月余的接触,她渐渐对他有所了解。

他是段胥忠诚的下属,会坚守着段胥交给他的任务,按时按刻来提醒她是时候离开。

但他同样也是友善的伙伴,即便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也并不会生气,反倒会像现在这样,装作无事发生似的继续手上的活计。

北舟生活在一种微妙的平衡里,这样的平衡,只有病榻上的程宁晚理解一二。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被带到宝相楼时遭了一顿打,本以为自己这条命会交代到那儿,却没想到再睁眼时已经被严辛偷天换日般带了出来。

她从未想过此生还能与她再见,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受她这个小徒儿的羽翼荫蔽。

程宁晚靠坐在床沿,面容虽然仍显得病怏怏的,但与一月前相比已经算是有了起色。

“阿辛,我好的差不多,可以启程了。”

严辛下意识凝眉想要拒绝,却又在她那平和的面色前哑了声。

程宁晚这人从骨子里透着一个“独”字,说话做事从不与人商量,严辛知道即使她说的再多,程宁晚也不可能转变一分一毫,只好无奈应下:“好,那我跟北舟哥说,明儿让他带你走。”

“你不走?”

面对面前那道压迫感极强的审视的目光,严辛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起来:“走啊,害,这不是人越多越招摇嘛,你和北舟哥走水路,我从西城那边绕,我们在北地汇合。”

“阿辛,你还是不会说谎,”程宁晚依旧维持着面上的温和,像从前在书院那样,谆谆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就是九霄他被抓了,我想……”严辛嗫嚅了半天,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偷了降,“师父,你觉得我有能力救他吗?”

程宁晚很快消化了这件事,问道:“那你知道他被抓到那儿了吗?”

“不知道……”严辛瘪着嘴,泄了气。

程宁晚却没有苛责她的异想天开,只是望着窗外琢磨了须臾,才徐徐说道:“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阿辛,别心急。”

“是,”严辛点头应下,一如往常,又后知后觉地皱起眉头问道,“师父,这句话你是从哪儿看来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