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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等他开口立刻牵住马缰,夹蹬急行,一路狂奔。

竹青灯松下一口气,心中暗喜,不住道:“我就觉得他不是好人,眼下来接近你的,除了我恐怕都是不怀好心。”

“你也是为了利益,可别把自己洗的那么白。”她目视前方,不徐不疾道:“这人虽神出鬼没,却没作过恶,是好是歹也不便下结论,只是他始终不肯透露姓名,也不露相貌,这我倒是介意,既然刻意隐瞒,可见往来无诚意,我也不想和他纠缠。”

“总之想想你那两万两黄金,还是悠着点吧。”

竹青灯从衣襟上撕下两块布,将她的两只手从马缰上一一掰下来,仔细的包扎着,动作轻巧细微,说话时的吐息轻轻抚在她手指上。

“你呀天下第二就真把自己当金刚天王了?徒手挖墙那是姑娘干的事吗?”他又对着伤口轻轻一吹拂,“伤口挺深,小心些,我来拉马缰,你抱着我就行。”

竹青灯散尽温柔,她却无心于此,莫名奇妙想起陈书呆子。

那一朝在孙府月下,他也是这样嘱咐,他说话时温柔小心,目光沾着试探,像是变成另一个人,这可把佟十方吓得不轻,立即呵退他。

那呆子应该自小也没与女人打过交道,怎么会懂这些撩拨手段?又是包扎又是含情脉脉的关切,和谁学来的?分别有十余日,也不知道他走出去多远。

忽然间,陈赝生那张又呆又憨的大脸浮现在她脑海里,她见鬼似的一猝,牙一咬头一甩,拨开竹青灯的手,也甩掉那些杂念。

“谢谢,不过我不吃这套。”

竹青灯也不介怀,轻轻一笑:“哦,知道了。”

二人一路前行,至长亭又至长亭,便见远处城墙屹立,是到锦州城了。

却说上回,良知秋几番追踪还是让佟十方跑了,不免心生懊恼,对于看不惯却又斗不过她这件事,实属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他回了京城每日运气练功,又找了一个颇有江湖阅历的包打听,追找佟十方的下落,势必重整旗鼓将她捉住一回。

哪知包打听当天就得了消息,“大人,其实您不必煞费苦心,眼下满天下的人都在找她,您要是需要她的下落,去京城礼月楼里走一趟便可。”

他当日就赶去了,只见那彩楼内欢门玉槛,好不奢靡,一路快步登上三楼,便见眼前是一处宽大的茶堂,东面雪白的墙上悬着一块黑榜,写做龙虎榜,榜上张贴着密密麻麻无数江湖告示,其中竟有许多是关于佟十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