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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郎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扶住一面墙,手上一旋,旋下一块隐形的石头,拿到洞道口一堵,恰好契合,像是关上一道石门,整个石窟被密闭起来。

他避而不说出口,难免叫人怀疑。

良知秋侧目望向佟十方,佟十方却回以一个安慰的眼神。

九郎本就位居江湖榜三,完全可以荣登尊者之位,没必要杀她,而他既是甲局中的一方,就需要她活着回到江湖盟,力证他的全胜,光凭这两点,她就相信他不会使坏。

更何况,她已经完全的相信他。

但在良知秋看来,九郎身上仍旧充满疑点。

“九郎兄,不介意我问一句吧,这里清冷孤僻,看上去并不适合居住,你和你师父为何不寻个深山老林休养生息呢?”

“我师父那时身上有伤,不便在外走动,若是被敌家遇上,必死无疑。”九郎饮下半碗水,抬袖擦了一下嘴,回忆起师父,他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若不是他带我来这,我也早死了。”

他脸上露出罕有的落寞和孤寂,佟十方心弦被他牵着,心跳变得很缓。

她小声问,“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目光轻轻移到她脸上,“我和我师父是在熊罴窝里相遇的,我们是被人双双丢进去喂熊的,我险些被熊咬死,是他放弃了唯一的一条腿救下我。”

“唯一的腿?”良知秋奇道:“你方才不是说你师父云游去了吗?”

“嗯,”他淡淡一笑,满眼成灰,“其实是驾鹤西游去了。”

佟十方的心像一只口袋,抽绳一拉,两端被紧紧收在一起。

他提起过他的娘,现在又是师父,但是好像,他们给他留下的都是难以释怀的记忆。

要怎么安慰他呢?

她笨拙地说:“大家都是朋友了,既然你都敞开说了,我也说说我吧,我本来不姓佟,姓张,叫张盼娣,因为我爸……我爹娘喜欢儿子。”她停了停,“后来,我娘被我爹打的半死之后,改嫁了,带着我和我弟,我后爹不能生育,就把我弟过继过去,改成他的姓,但是他不想要女孩,所以不给我改,我不想随我亲爹,就改成了我娘的姓,我本来叫阿铃,佟铃。”

“你还有娘,我连我娘到底什么模样也没见过。”良知秋有感而发,“她刚生下我就死了,我爹把我一手带大,现在他因我惹上了大麻烦,我却无能为力……”

“好了,不必如此。”九郎一抹消寂,璀然一笑,“又不是什么比惨大会,是我不该提起这些事,你们去石板上好好睡吧,明天天一亮,一切结束,各有前途。”他又特地指了指其中一个石板,对佟十方嘱咐,“你睡那个,上面铺垫了裘衣,会好睡一些。”

她依言走到青石板前,见上面的裘衣厚实巨大,似乎在这里并不适用,是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