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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步下船,却没有往树林深处走,而是在岸边不远处的横木上坐了下来。

想来无妨,佟十方继续教学简体字,那黑斗笠安安静静,似乎也在好奇的探听。

礼贤王学了几个字,不免感慨:“这简体字的确是个了不得的发明,光说这‘體’,是二十二画,”他在地上写,“但若用‘体’代替,则只需七画,书写起来便捷精准,不易出错,于平常百姓来说,更不废墨纸。”

远处的黑斗笠从横木上跳落,沿着岸边踏水过来,二人抬起头,打量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他却只是抬手在梢头折了一根树枝,在佟十方手边写了一个‘心’字。

是在问她,这个字如何简写。

“没变过。”她在旁边紧挨着写了一个一样的,“心一直都是这么简单的。”

黑斗笠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然后就又坐回去了。

闷不做声的偷听,又顺其自然的闯入,这人有意思。

佟十方收回目光,听见礼贤王又问:“我一直很好奇,女侠的家乡到底在何处?”

“我的家?在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地方。”佟十方在地上简单描绘,“那里的人住在折射着阳光的高楼广厦里,坐着比马快千百倍的悬浮钢铁,他们还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小金属方块,只要按几个数字,就能与千里外的人对话甚至相见。”

听不懂,但又极其厉害的样子。

“女侠莫非真是从天上来的?”

“准确的说是未来,是从……这从你们这个世界之外的未来来的。”

如何解释的叫人明白,她得好好想想,她坐正身子,“我说了王爷别不信,你们的世界,其实只是一个故事,这里的天地山河,星辰日月,还有你和我,都只发生在我那个世界的一本书中。”

这样的解释,对古人来说仍旧太难以理解,见礼贤王缓缓眨眼,仔细沉思,她索性举例,“这就好比,王爷你有一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出现在一本戏折子里,你变成了书里的主角。”

“女侠莫不是在说笑?”他大为震惊,“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佟十方?”

“是,也不是。”她解释的头晕,“说是,是因为佟十方是我创造的,应该说,她算是我的分|身,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用木头在地上戳出很深的洞,“她的某些个性,心狠手辣冷血无情都是从我身上复刻过去的,说不是,是因为她这具身体确实不是我的,怎么解释呢,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夺舍。”

王爷眼睛瞪的溜溜圆。

“我知道这很荒谬,像是无稽之谈,我之前也和不少人说过,可大家都是一笑而过,大概以为我得了臆想症——”

“不。”礼贤王起身走到她身边蹲下,目光低低的极温柔,“我愿意相信你口中的每一个字,我还想知道,女侠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