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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舟没了纱帘四面通透,这船太小,纾意只好攀着围栏倚在船舷上疾呼:“来人啊!有人行刺!”

接应的船只渐近,虽卫琅早就和她说过安心,可见了这洇开的血痕哪里能放心得下,

“卫琅!”她面色惶急,可现下什么都做不了。

忽见水中暖白袖摆破出水面,一点闪光被掷上了船,纾意连忙拾起藏入袖中,见他无恙便按下心头惊惶,十分尽责地继续攀在船舷边呼救。

终于,接应的船上郎将们跃入水中,先将卫琅救上了船,再将那二人生擒,捆得结结实实,只是看那二人都像呛了许多水,正咳嗽不止。

水性不好还来凿船?纾意也奇,回首却见卫琅左肩洇开一团血色,竟然伤的是他。

她连忙俯身去查看他肩头伤情,见无异物卡在伤口中,便取出帕子紧紧按住,再以发带紧缚止血,纾意指尖沾着血迹,正止不住地发颤。

“你的伤……”她正想询问,便发觉卫琅悄悄扯她袖摆,她止了话头,从善如流凑近去听。

“我蓄意为之,不必忧心。”

卫琅乌发湿透,散落些许正湿淋淋贴在他颊上,面色苍白,湿衣杂乱,肩头伤处仍缓缓洇出血痕,白衣染血经水一浸更是骇人,看着仿佛性命垂危一般。

纾意却有一肚子问题,既能安排郎将们接应,又何必以身犯险蓄意受伤?这舟上现有旁人划船靠岸,也不好看方才他抛上船来的物件,这又是何物?还有他从食盒提手中取出的短刀,查起会露馅吗?

卫琅此时也正思考,这安王行事说是毫无忌讳,实际便是冲动武断、鲁莽冒失,今日径直派人前来行刺,难道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这样的脑子,前世究竟是怎么逼宫夺位的?

是淑妃?还是安王那些姻亲?

“快靠岸了,今日不能亲自送你回府,我已安排妥当,登陆诚备好的车便是。”他轻声说完,便十分干脆地闭了眼昏迷。

纾意见他装起昏迷来如此行云流水,正怔楞着,便听得外头郎将们招呼:

“快!送侯爷回府!再请郎中来!”

儿郎们七手八脚将卫琅抬进车内,再与纾意行礼告退,便飞也似的进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