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驮着钱榆和小七的毛驴走到云夏二人屋子边上时就不肯再动了,  踏足陌生畜群的领地让它们烦躁。

前方三条灰狼正好奇地打量着来客,梧桐树下拴着两匹枣红色的高头骏马,晒稻场旁的空地上用竹条圈起一个畜圈,十来只绵羊乖觉地挤成一团,  畜圈旁的几头奶牛没有被拘束,  奶牛身上有黑白相间的花纹,  腹部悬垂着饱满的乳/房。

钱榆从那几头奶牛身上收回目光,瞥向一边走来的杨太楠等人,  她的目光在杨太楠和孙尔身上扫了一眼,  落在后边跟着的张鹤钧五个人身上,  冷哼一声,  “你们可真能耐。”

几个人咧了咧嘴,  笑也笑不出来,哭也哭不出来,身上像有虫子在爬。

“哪个被狼咬了。”

张鹤钧身旁那被狼咬伤了腿的男人畏畏缩缩地出来,冲着钱榆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钱医生。”

钱榆下了驴背。男人自觉地拉起裤管,露出伤处,  腿肚子上的伤口不深,仔细清洗过,已经结了暗红的血痂,  是普通的野兽撕咬出来的外伤。

钱榆弯腰瞧过一眼后,直起身来,抬起男人的下巴,  抵着他的眼皮看他的眼球,  又叫道:“舌头。”

男人配合地吐出舌头来。

人生命的顽强程度是个玄学,  仔仔细细娇养不见得长命,  糙生糙长反而赖活天年,有的人一道小伤就要了命了,有的人全身都没一块好皮肉照样活下来。

这野兽咬伤,幸运的话它就只是个皮肉伤,不幸的话继发感染,会有多严重实在难说。

钱榆把着男人的脉,为多了一个伤患而皱住了眉头。

男人看着钱榆锁起来的眉头心惊胆颤,钱医生笑起来怪吓人,诊脉的时候脸沉了下去更吓人,男人声音不禁发抖,“钱,钱医生,我……”

钱榆丢开他的手,颇嫌弃地说:“你好得很。”

男人松了口气,心落回了肚子里。钱榆看向杨太楠,问道:“还有一个呢?”

杨太楠一时没反应过来。孙尔说道:“那位村长正吃早饭呢,我带你去见她。”

村民们听到狼啸的动静,不少人端着饭碗站在门口看热闹,把这外头有一男一女骑驴赶来的事早就说得满桌的人都知道了。

颜柏玉就估量着是杨太楠口里的那个医生过来了,她看向一边捧着碗,苦着一张脸的李寸心,问道:“还是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