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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胸口的野兽依旧紧绷着。

酒馆老板儿子的追思礼拜结束了,他们站起身,老板邀请他去喝杯啤酒。

“不了,我是自己出来的。”男人说道。

老板的脸色稍微诧异,但只是稍微而已,他叹口气道:“那我只有劝你早些回去。”

男人没有回答,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荒漠流浪的日子里,他的小腿骨折过,所以现在很快就习惯了这种走路方式。

当走出教堂时,生命流逝的感觉在脑子里重现,男人旋即意识到时日无多了。

所以他回过头,朝老板挥手告别。

男人的呼吸开始一次比一次急促,他站定住,努力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将这感触缓解。

“该回去了,出来太久了。”男人喃喃道。

他拐过一个街角,这里光线昏暗,狭窄得几乎只能容下一个人。

男人的脚步平缓,担心过快会加快呼吸速度,腰间的烛台稳当地系着。

身后,一个黑影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

一只小手瞄准那座锈迹斑斑的烛台,飞快地靠过去。

啪。

男人倏地转过身,将那孩子的手腕抓得死死。

他自小是偷面包长大的,一晃多年,现在仍对此熟捻无比。

“你要偷东西?”男人直勾勾地盯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