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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贺照群另一手也搭上来,像要将她折碎一般,将她嵌入怀里,用力困住她。

裴燃踉跄一下,没有喊痛,又靠紧了他一些,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今天没下雨,路我也认得。”

她说:“等一下回程我来开吧?”

回去西岛的路上,又落一场雨,天空出现彩虹。

黑色皮卡开过漫长的束云桥,沿着和缓的坡道向上,半圆形的彩虹时隐时现。

裴燃将车停在熟悉的庭院外面,贺一鸣在后座睡着了,贺照群将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安静下了车。裴燃走到他身边,陪他看了一会儿悬于空中的光谱。

“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吗?”裴燃想起自己少女时,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彩虹不是物质,也不是什么确定性的存在。”贺照群的回答一如从前,“严格地说,你左眼看见的,和右眼看见的,都不一样。”

数不清的雨滴折射阳光,再反射阳光。彩虹并非固定于天空某处,它没有影子,就像光的戏法。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雨幕,就有多少道彩虹出现。

“就像灵魂?”

“就像灵魂。”

“阿爸葬礼那天,也有雨。”

“嗯。”

“或许像你那时候说过的那样,奶奶也变成彩虹了。”

裴燃的语气肯定得不容置疑,贺照群望着天空转瞬即逝的光谱,沉默良久,转头看她。裴燃的侧脸被光影渗透,充满边缘的浓烈,美得洁净而纯粹。

他们站在天幕下等彩虹彻底消失。

度过潮湿的傍晚,深蓝之夜很快到来。

接下来的几日,生活与往常一般,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贺一鸣其实还不是那么懂,知道离别,但不知道永远。贺照群每日照常接送孩子,照常回校上课处理事务,照常天蒙蒙亮就开车出门。以前是去蝴蝶洲医院,现在不知道是去哪里。

裴燃睡得很少,发觉他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索性也早早起了身,简单洗漱下楼提前等在他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