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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春天呢。”裴燃一只手撑在窗边,漫不经心道:“夏天雨更好看。”

岑城调侃道:“怪不得裴大师乐不思蜀,也不全是见色忘友。”

裴燃回怼:“我是本地人,你分分清楚哪边才是蜀。”

转向灯的声音规律跳动,岑城向前挪了一个车位,笑道:“好吧,听说岑西霖最近一直在怂恿你回北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裴燃思忖片刻,告诉他:“有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老师,想见我。”

岑城问:“你不想见?”

“是不敢见。”裴燃自嘲地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手指,老师那么用心培养她,她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裴燃。”岑城收敛表情,语气异常慎重,“你给自己一点时间,不必抢着揽着背责任。你现有的成就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难以企及,顺其自然歇息个三两年也没什么,就当度个假,用不着这么逼自己向上走。”

但这并非向上或停留的问题,裴燃想,是坠落。

没有人愿意承认星星已从金字塔尖坠落。在无法演奏的那一刻起,她的价值就已被抹去。

裴燃看着玻璃上残余的雨滴,没什么表情道:“可真够漫长的,这个假期。”

岑城视线停在她脸上,问她:“你跟那个人说过吗?耳朵的事。”

裴燃没回视,也没回答,嘴角不太好看地扯了扯。

岑城狠了狠心:“你要是想和他一起走下去,就不可能一直瞒着他。”

裴燃不想与人讨论这个话题,也不想朋友为自己的事费心,过了许久,等到车子慢慢驶出高速弯道,才故作轻松道:“我会告诉他的。也会尽快回北京。哎,岑律师你别这副表情对着我,突然这么正经我不习惯。”

岑城每每遇挫,已见惯不惯,轻叹一口气,又恢复往日随性模样,挑些不痛不痒的话题逗她开心。

这场雨一直没停,夜晚被淋湿得透彻,西岛的灯火带来梦境般模糊的熟悉感。岑城要下车替她撑伞,裴燃摇了摇头,说:“就几步路,别麻烦了,你回去小心开车。”

岑城便也没拿伞,下了车扶着车门,看她提起裙摆穿过薄薄雨幕,步伐轻盈地消失在一片植物的遮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