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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慢慢散去,阳光终于穿过窗户,照进房内。赵存仁站在窗口,嘴里嚼着干硬的锅盔,正在仔细审视桌子上的一张图纸,这是一张九州站林地分布的全图,图的左下角有几行图例,用不同的图案标示着林地的现状,画叉叉的是乔木,画斜杠的是灌木,画点点的是草地,什么也没有的自然是荒地了。

他看着图上大片大片的空白,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这比他原来待的五池林业站差多了,荒地占比几乎调了个个,没有百分之八十,也肯定超过百分之七十,这也难怪,北山和南山气候水文条件完全不同,向来以干旱少雨著称,土质也完全不一样,疏松易流失,一场暴雨,不是滑坡就是塌陷,严重的还会造成泥石流。

黄河!黄河之所以黄,正是中上游黄土高原水土流失造成的。这是他参加林场组织的业务培训学习时一位科学院的老教授讲的。

自古以来,治黄都是历朝历代官方的重大任务,关于治标治本的争论也持续了几千年。从大禹治水的改堵为疏到汉代的筑坝分流,从宋元的疏堵结合到明清的束水攻沙,古人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做出了重要贡献,但限于国力和技术,古代治黄主要集中在中下游区域,同时以治标为主,并没有从根子上改变“三年两决口,百年一改道”的状况。

新中国成立后,明确了治黄的关键在治沙,将开发黄河水利工程、大规模植树造林运动和水土保持工程结合起来,标本兼治,第一次确立了治黄的科学理论和正确方向。

赵存仁想着教授的话,为自己能够投身于这项伟大的事业而感到无比自豪,但看看眼前的现状,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黄河守护者!这口号倒是响亮,可怎么守护呢?自从他到这里,已经快十天了,连站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站上正式工一共四个人,除了站长白长青,另一个叫林霖的只见过一次,现下站上只有他和王三虎两个人,带着**个临时工干活。

想到这里,他喊了一声:

“三虎!三虎!”

“哎!站长!啥事?”

话音未落,一个矮胖结实的小伙子,从门帘后钻了进来,笑嘻嘻地问着他。

这林业站就是一个小四合院,坐落在朝南的一处山坳里,据说新建的很早,后来有一段时间荒废了,最近几年又重新启用,虽然整修了一番,依然有些破败。

院子里北侧三间房,中间堂屋算是办公室,东西耳房他和站长各住一间,东侧两间,林霖和王三虎各住一间,四个人刚好。西侧是厨房,东南角是厕所,大门在西南角,出了门,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路通往山下,勉强能走个拖拉机,顺着路再往前走,大概一公里通到县乡公路上,说是公路,也就是一条砂石路,东风和解放汽车可以通行。

院子里通常都很安静,用王三虎的话说,就是站长放个屁他都能听到,所以赵存仁刚才一喊,他抬抬腿就到了。看着赵存仁呆呆看着图纸出神,忍不住说道:

“站长……”

刚一开口,赵存仁就瞪了他一眼,把一块锅盔扔给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