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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庚望向北一路跑到乡里关大夫家。

关大夫是附近几个村子里唯一的赤脚医生,再远就要跑到乡卫生所了,大晚上的来不及。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也不足以显示出他的心焦。

“关大夫,快开门啊!”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披着雨布开了门。

“庚望啊,咋了?”关大夫伸手要将人请进屋里。

陈庚望上前一把拉住关大夫,“俺家里高烧不退,得请您跟着我跑一趟。”

“你等会儿,”说话间人转身进了房,“我去拿上箱子。”

再出来,关大夫身上背了个木箱子,陈庚望一把接过来背在身上,急急忙忙往回赶。

这时路上已经有些淹了,低洼处的水能淹到膝盖了。

寂静的夜里,雨下得令人心焦,时间像静止了一般,直到陈家的大门被人推开,“叮”地一声重新拨动了挂钟。

陈庚望回来了。

待关大夫把过脉后,便出了西屋。

陈庚望绷着脸走上前,问道:“关大夫,咋样?”

“脉象红大跳动,跳动过快,原吃些药就能好,”说到此处,关大夫顿了顿,“可现在她还有身子就不好吃药了,只能用冷水降温,过了今夜要是能降下温就没啥大碍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今夜要是退了烧一切都好,要是没退就得灌药了。

屋里沉默一片。

“哎,还辛苦老哥哥跑一趟了,”老陈头笑着站起来打破僵局。

“这倒没事,这药留下,夜里再退不下去烧,先喂上两片,”关大夫从药箱子里倒出几片白药片,用白纸包好了递给陈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