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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觉得,到了父王那里,自己就能获得一个好一些的结局吗?而且,你说我无权治你的罪?”娜塔莉亚拿起侍卫呈上来的华贵卷轴,将其在子爵面前打开。“别说治你一人之罪,就算是要让整个博艮迪家族消失,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

面对那张卷轴,子爵脸色煞白不再言语,如果刚刚他还能装作强硬不屈的话,在这张卷轴面前,他那伪装出的骨气彻底消失了。

那是一封加盖了国王印章,由国王亲笔所书的诏书。诏书中的内容,赋予了娜塔莉亚当国王不在时完全等同于国王本人的权力与地位,也就是说,在国王本人远在王庭的此刻,在这座王国南方最重要的边境要塞中,娜塔莉亚就是费瑟尼姆王国至高无上的君主。

“对于自己的罪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马拉维·安·博艮迪。”这看似简单的一句问话,却让博艮迪意识到:面前这位“代理国王”已经在短短一句话内剥夺了他的爵位,那么下一步呢?自己是否会死得比阴沟里的老鼠还难看?

“带下去。”子爵还在拼命思考如何回应之际,娜塔莉亚已经用简短的话语下达了对他的最后判决。

“等等!请等一等!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即将被骑士拖走的前一刻,子爵颤抖着跪倒在地,额头不停地撞击着地面。“小人知错了,小人也是迫于大逆萨克森的淫威才不得已投身叛军,小人族中老小全在逆贼控制之下,举兵攻击殿下完全是无可奈何的妥协,小人心中自始至终忠于陛下,忠于王室。恳请殿下看在我博艮迪家两百年兢兢业业效忠的份上饶小人一命!”

见娜塔莉亚不说话,但骑士也没有继续将自己拖走,子爵心中燃起了希望,他微微抬起头,像一只向主人谄媚的狗一样唾沫横飞地说道:“这段时间,小人一直暗中阻碍叛军进攻殿下的城市,竭尽所能拖延贼人们的脚步,这一点还望殿下明察。”

“还,还有,在殿下麾下重臣现身叛军军营时,小人就已经意识到殿下大计,因此特意配合两位大人行动,搅乱叛军,为殿下献上一举击溃逆贼的机会。殿下,小人真的是忠于王室的啊!”

“你说的配合,包括连续伤害我的朋友三次,甚至还想要杀了他们吗?”

这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怒意让马拉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早在被押进接见大厅时,他就敏锐地注意到了娜塔莉亚与艾丽西亚三人那短暂的、极易被忽视的眼神交流,平生最擅长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眼神中绝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君臣之谊。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想起之前对莱文和菲特的所作所为,马拉维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结了。“小人那也是为了骗过逆贼的无奈之举,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二位大人,若早知二位大人是殿下之友,那小人就是砍自己一剑,也不敢伤及二位大人分毫啊。”

看着几乎哭出来的马拉维,娜塔莉亚感觉差不多了,就像预先编排好的那样,她看向菲特,问道:“菲特,对于这个罪人的处置,你怎么看?”

马拉维看向应声上前的菲特,自己此前的种种作为浮现脑海,心中祈祷着这个女人千万不要向娜塔莉亚提议将自己扔进油锅活活煮死。而菲特,则是看向虫豸般扫了一眼马拉维——那眼神险些让后者两眼一黑晕过去,随后恭敬地向娜塔莉亚说道:“殿下,在下以为,马拉维虽犯下了不可恕之重罪,但如今叛军贼势正盛,王家正值用人之际,念及博艮迪家族两百年来的忠诚,若他愿诚心悔改,倒也可以给他一次机会将功折罪。”

“殿下,殿下,菲特大人所言甚是,小人委身叛军期间曾一度获得大逆萨克森的信任,叛贼屯兵屯粮之地,进攻防守之重点都略有知晓,还望殿下能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定竭尽所能,即便是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报答殿下大恩,助殿下平定叛乱!”

如此贪生怕死之徒,居然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拼上性命——马拉维的姿态让娜塔莉亚感到可恶又可笑,但这就够了,虽然心中明知马拉维的“忠诚”完全不可信,但娜塔莉亚的目的已经达成。于是,她坐回领主宝座,以王者的威严说道:“马拉维·安·博艮迪。”

“小人在。”知道自己已经“得救”的马拉维跪在地上,难掩的喜悦与激动让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所犯之罪,按律本当极刑处死,但如今王国正值用人之际,念在博艮迪家族两百年来一直忠诚地履行着对王家的誓言,特在此以国王之名暂缓对你的惩戒,赐予你将功折罪、再次展现对王家之忠诚的机会,一切罪名,将在叛乱平定后另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