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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心嗫嚅道:“我,我……”忽然心念一动,心道:“若是求见一灯大师,能说动他一同对付完颜洪烈岂不大妙?他武功卓绝,可是一大超级助力啊。”主意已定,于是假意道:“瑛姨,一灯大师功力深厚,我怕你的毒药不好使。”

瑛姑见他语气松动,似有帮她的想法,便道:“这你大可放心,我配置的毒药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你尽管放心便了。再说,只要他中了毒,我便好下手了!”

觉心装作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也罢,瑛姨,我就去见他好了,谁叫您有恩于我呢。”他这里只说见一灯,而没说下毒,是在说话中耍了个花招。瑛姑见他答应,不疑有他,喜动颜色,反倒叮嘱觉心小心行事,要他下毒之后立即离开,不要遭了一灯以及渔樵耕读四人毒手云云。

觉心见她关心自己,心中感动:“瑛姨对我这样好,我一定得想个法子解开她的心结才行。”

第二天一早,觉心收拾妥当,正要向瑛姑辞行,却见瑛姑从内室走出,拿了一件粗布僧袍要觉心换上。原来瑛姑见觉心身上的僧袍破烂不堪,连夜缝制了一件,觉心穿上后,大小肥瘦无不合身,他心中感动至极,要解开瑛姑心结的心意更加坚定了。

觉心出了屋子,对瑛姑告辞道:“瑛姨,待我的事情办完,一定会回来探望你的。”瑛姑盯着他也不言语,只挥了挥手便回了屋内。

此时觉心已略通八卦易理,这黑木林的布置再也难不倒他,片刻之间便已出林。他按着瑛姑指点的方向,径直向着桃源县方向大步走去。他内伤既愈,脚程便快了起来,行至午间,在路旁一个小饭铺打过尖后,依着瑛姑所示途径继续走了七、八十里,但见道路越行越窄,再有一会儿,两旁山峰壁立,中间一条羊肠小路,仅容一人通过。觉心循着陡岭上山,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忽然听到隐隐水声,他循声走去,那水声越来越大,隆隆直震山谷,走到山岭之上,只见一条瀑布从对面双峰之间奔泻而下,四散的水汽扑在脸上甚是清凉。转眼向下望去,瀑布旁盖着一间草屋,觉心了然:“这肯定是瑛姨所说的‘渔樵耕读’中点苍渔隐的住所了。”

忽然听到岭下传来打斗呼喝之声,觉心连忙找了树丛躲了进去,从枝桠缝隙中向下观瞧,居然是裘千仞追在金轮法王等人的身后,几人边斗边往岭上奔来,他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

金轮法王师兄弟几人身上都挂着彩,贡布更是面色苍白,唇边前襟都挂着血迹,显然是呕血所致,看来受伤不轻。觉心见状暗惊:“贡布一身硬功都被打成这样了,裘千仞果然厉害。”扎西多吉身后背着的是八思巴,脑袋耷拉在扎西多吉的肩膀上,生死不知。

金轮法王此时状若疯狂,五只轮子在他的操纵下上下翻飞,呜呜作响,声势凌厉,直往裘千仞身上攻去。裘千仞矮身躲开金铜两轮的攻击,砰砰两掌将铁铅二轮打落在地,右掌一按,将快要打在腹部的银轮吸在手掌中,借势一挥将趁机偷袭的格桑的胸前划开一道伤口,一转眼见贡布挥拳朝他扑来,裘千仞不闪不避,挥臂连续格开两拳,每一次格挡都觉得对方的劲力大得异乎寻常,不由得嘿道:“好喇嘛,受了伤还这么大劲儿!”左手变掌为爪,一把抓住贡布的拳头,左臂虚引回缩,使了一招“请君入瓮”,右手顺势带着银轮一起重重按在贡布胸前,只听砰的一声大响,银轮炸的四分五裂,贡布口中鲜血狂喷,飞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格桑与扎西多吉一齐悲呼:“贡布!”却见裘千仞击飞贡布之后毫不停留,一闪身便已到了扎西多吉身前,金轮骇然大呼:“小心!”向扎西的身边狂奔过去,却只见扎西多吉瞬间连中裘千仞两掌,如断线风筝一般带着身后的八思巴一同飞出,倒地不起。

金轮直看得目疵欲裂,咬牙切齿道:“格桑,咱俩不要离得太远,免得被他各个击破!”

格桑应声跳到金轮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摆好架势,却听一个声音传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争斗?”

几人一起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面色黝黑、虬髯满腮的人手拿一根铁桨站在岭上冲他们喊话。裘千仞半眯着眼睛,毫不理睬,金轮与格桑正凝神戒备裘千仞,望了那人一眼也没搭理他。那人见众人无视他,怒道:“老爷问你们话,耳聋了吗?”

觉心躲在树丛里暗想,这肯定是点苍渔隐了,他性格这么火爆,一旦惹怒了裘千仞可不是玩的,不由得替他担心。眼见八思巴、贡布、扎西多吉四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恻然之余明白这回金轮法王可恨死自己了。

裘千仞本不想搭理点苍渔隐,但听他语气不善,撇过头来哼道:“你是什么人,想管闲事吗?”

点苍渔隐怒道:“这里是老爷住的地方,你们在老爷门口打架,老爷就要管,你待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