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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炎枫眉头蹙的更紧,斜斜的盯着周睿看了片刻,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转身进了船舱。

周睿慢慢抬起头,仰头看着头顶上变幻不定的云朵,心里的悲伤从里往外,漫透了全身。

李岩寒瑟瑟缩在榻上,和陈炎枫商量,“就算没裴清船上那么暖和,也不能冷成这样?生个炉子吧,太冷了。”

“生炉子烧什么?要是烧木头,一天不停的烧,得多少木头?就咱们这船,空地方全装木头,也不一定够你敞开了烧一天,再说,木头烧起来就有烟,有烟就得开窗户,这窗户一开,不就白烧了?”

陈炎枫的话让李岩有些泄气,“裴清船上烧的也是木头?”

“不是木头,是炭,银骨炭,咱们烧不起。”

“瞧你用钱那么大方,连炭都烧不起?”李岩愕然,陈炎枫从眼角斜着李岩,“一,我这个人就是个大方性子,有钱没钱一样大方。第二,我这趟出门,带的银子不算少,可我只带了我一个人的用度,现在加上你和你那个丫头,还有个周睿,足足多了三个,一个人和四个人,能一样吗?其三,平时我一个人在外面,几乎没住过客栈,夜里找个景色好的地方打坐,比睡觉强多了,你行吗?你肯定不行,肯定得住客栈,这一住……唉!”陈炎枫长长一声叹气,“我就说吧,你去多云山庄养着多好,别的不说,至少银骨炭随便烧。”

“算了,当我没说。”李岩打断陈炎枫的感慨,享受和自由不能两全,舍享受而取自由真是件受罪无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