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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第一次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是冬至。

那天恰巧下雪,天气又阴,把压抑到炸的庭院,和院里青松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绒,有了几分点缀的诗意。

真好看啊,甚尔心想。

温度也刚好,足够把伤口冻僵,不会流血,也不会痛。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甚好,甚好。”

忽的传来这一句话,让已经发硬的身体还是下意识挣扎起来,想要绷紧,方便运动。

“小心,莫要再让伤口蹦开了。”

那人脚尖一点,从院墙上轻轻跃下,未发出一点声响。

身为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虽不说人才辈出,但也积淀雄厚。

很难想象,全家上下都未能察觉有人入侵,让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进来。

那人身手极好,甚尔垂了垂眼,至少比我好。

某位退休老干部看着眼前这个紧张兮兮的小崽子,

眼神向远处飘了飘,像是在感叹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你莫要紧张,我只是路过此地,突然闻到了血腥味,所以进来看看。”

得益于甚尔在禅院家中的地位实在太差,住的地方较偏远,

也得益于某位老大爷是真的闲,竟然能逛到这种人烟稀少地方来,

更得益于某种不可言说的,人们通常称之为命运的东西,来解释在这种注定的相见。

“没错,是我身上流的血,你已经看见了,有事”

甚尔暗暗地握紧了身侧被磨得锋利的刀刃碎片。

就像一只被入侵了地盘,发现打不过,结果只能炸起毛来恐吓别人的小猫咪一样。